鹿野的話給了眾人一記強心針。
莫婉娘等人也是關心則亂,等冷靜下來后,也知道此時越著急越是無用,因此很快也冷靜下來,找鹿野商量對策。
而鹿野的答案只有一個:
“等。”
“等?”莫婉娘結舌。
“對,等。他不是說了嗎?等他兩日,兩日之后去接應他。”鹿野一邊說著一邊忍不住磨牙。
“既然他已經按照自己的計劃去做,那么我們最好配合他的計劃,唯一能做的事,就是相信他。”
莫婉娘喃喃:“可是”
鹿野:“沒有可是。”
“現在,我們只能相信他。這就是對他最大的幫助。”
莫婉娘說不出話來。
半晌,擔憂焦慮了許久的臉上卻忽然露出一絲笑來。
“鹿姑娘。”她喚道。
鹿野:“嗯?”
莫婉娘:“無事,只是忽然覺得,我這個做娘的,好像還不如你了解相信自己的兒子。”
雖然向來以傅霜知為傲,也看重和相信他的能力,但無論如何,在莫婉娘眼里,傅霜知到底還只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,是個尚且需要她時時照看的孩子。
所以,在得知他做出如此冒險和莽撞的事之后,就忍不住萬分焦心和擔憂,覺得他一時犯了糊涂。
但鹿野卻似乎并沒有如此。
她也擔心。
但再怎么擔心,她仍舊篤定地相信著他。
這份堅定的信任,莫名讓莫婉娘產生一種自愧不如的感覺。
鹿野:
雖然這話好像有點欠打,但實話就是,我還真比您更了解、更相信您兒子。
除了傅霜知自己,這世上,她絕對是最了解也最相信他的人。
-
因為鹿野的話,眾人便選擇了等。
按照傅霜知留下的紙條所說,等了足足兩日。
這兩日里他們也并非干等。
趁著這個功夫,鹿野讓人做了這幾天一直想做的一個東西。
——雪橇。
現在的天氣,想要趕路簡直難如登天,無論自己走還是騎馬,都要面對重重的積雪,效率十分低下,因此鹿野便想到了這個小工具。
在滿眼都是雪的世界,雪橇無疑是最方便的交通工具。
但囿于條件,她們只能做最簡單的雪橇。
兩片腳底踩的木板,兩根撐地的棍兒。
棍兒好找,木板除了物資中本就有的一些,缺的還得自己打磨。
于是兩天下來也就做了五十多副。
做好了雪橇,還得有會滑雪橇的人。
這項運動聽著簡單,但其實非常不容易,鹿野前世也是摔了無數個屁股蹲兒后才學會的。
但好歹學會了。
超級減配版雪橇做好后,鹿野自己先試了下,本來還信心滿滿,但因為力氣不足,上去后還是摔了幾個屁股墩兒
好在最后還是滑起來了。
只要維持住平衡,習慣了發力方式,雪橇的速度還是很讓人滿意的。
看著鹿野在雪上飛一般的身影,隊伍里的孩子們率先嗷嗷叫起來,然后大人們也顧不上矜持,也全圍了上來。
鹿野便從中抓了一批人學雪橇。
一時間營地四周到處都是眾人摔屁股蹲兒的哎喲聲。
但沒有人因此打退堂鼓,當然,鹿野也不允許。
如此兩天下來,終于小有成果。
除了做雪橇學雪橇,鹿野還讓人去傅霜知留下的那幾個接應地點踩點,摸清了周圍情況,事先做了些布置,甚至也趁著這兩天時間,將整個營地都往接應地點挪了挪。
如此,兩天時間終于在忙忙碌碌中過去。
這兩天漫長地好似兩個月。
一來等待本就磨人,二來他們的口糧已經消耗殆盡。
為了有力氣接應,鹿野也不敢讓眾人吃得太省,因此臨行前,鹿野吩咐做飯的人不用再省,把剩下的糧食全煮了。
“吃吧。”
鹿野狠狠扒一口濃濃的米粥。
“反正現在無非兩個結果。”
“第一個結果——姓傅的成功搶到糧食,那樣的話,咱們自然也不必省這幾口。”
“第二個結果——他失敗了,嗝屁了”
雷禮莫婉娘傅瑤傅佩薛勝衣傅儀斐n多人的目光“嗖”一下朝她射過來。
鹿野:“假設!假設一下嘛!”
“假設那樣的話,反正還有一百多匹馬呢,夠吃挺久了!”
當然,她希望這個假設永遠不要成真。
倒不是多不想那家伙嗝屁,主要是舍不得她的馬。
嗯,就是這樣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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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罷飯,雷禮便開始點人。
點的自然是這兩天學會踩雪橇的人,大多是年輕力壯的,有官差,有傅家人,也有劉玉那群人。雖然隱隱分屬三個不同陣營,但大多數時候,大家還是能夠不分你我地做事,并不太區分誰是誰的人。
更何況現在這個斷糧的危機關頭。
最后按照雪橇數量點夠了五十人。
“那幾個黑點應該是他計劃中可能會去的地方,也就是說,他也不能確定自己會出現在哪里,還要考慮雪天迷路的可能,所以我們分散開來,盡可能擴大搜索面積,呈扇形搜索,一旦哪里發現情況,就及時通知附近的伙伴。”
鹿野最后吩咐完,起身,走向自己那副雪橇。
雷禮驚訝:“鹿、鹿姑娘,你也去?”
其他人聞聲,也-->>都驚訝地看過去。
鹿野已經艱難地想要蹲下身,往腳上綁雪橇。
“廢話,我可是你們的靈魂核心人物,我不去,那像話嘛?”
說著,鹿野發現自己穿地這一身實在太過臃腫,蹲下身綁雪橇這動作對她來說太難太難于是朝傅儀斐招招手,示意他來給自己綁。
傅儀斐屁顛屁顛跑過來給她綁雪橇了。
其他人:
唉,這話要是以前的鹿姑娘說,雖然好像大不慚了些,但認真想似乎也沒什么問題,但現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