孩子們在缺乏母親細膩呵護的環境下,竟也展現出頑強的生命力。予安越來越皮實,跑得飛快,說話也利索了不少,只是性子更急,稍不如意就扯著嗓子嚎,頗有顧辰翊在訓練場上的風范。予樂則愈發沉靜乖巧,能自己安靜地玩上好一會兒,喜歡用顧辰翊給她削的小木棍在地上畫畫,或者抱著陸云瑤留下的一件舊衣服,把小臉埋進去嗅。
對陸云瑤的思念,是這個家里無聲的背景音。顧辰翊每隔幾天就會收到她從a市寄來的信。信成了連接兩地最重要的橋梁。
每次收到信,顧辰翊都會像完成一項莊嚴的儀式。他會先快速瀏覽一遍,了解大概,然后等到晚上孩子們都睡了,才在臺燈下逐字逐句地仔細閱讀。
陸云瑤的信寫得詳細,充滿了一個初入大學校園者的新奇和興奮,也飽含著對家和孩子們刻骨的思念。
她描述著大學的紅磚樓房、偌大的圖書館、有趣的老師和來自天南地北的同學;也傾訴著學習上的壓力,對化學公式的頭痛,還有夜深人靜時,想家想到偷偷掉眼淚的脆弱。
顧辰翊的回信則簡短、務實,一如他本人。
“信收到。家中一切安好,勿念。”
“予安會背《為人民服務》前三句了,吐字不清,但調子對。”
“予樂前日磕碰膝蓋,小哭,現無礙。”
“錢和糧票隨信寄出,查收。不夠即。”
“專心學業,保重身體。”
他從不提及自己的辛苦和疲憊,只把孩子們的每一點進步、家里的每一件瑣事,當作捷報般傳遞過去。他會把陸云瑤信里夾帶的、一片來自大學校園的銀杏葉,小心地壓平,夾在自己的筆記本里。會把她說到的有趣名詞,比如“實驗室”、“元素周期表”,記下來,然后在某個陽光好的下午,抱著予安和予樂,指著天空、泥土、水,用他能理解的最簡單的方式解釋:“媽媽就在學這些東西,很厲害。”
他用自己的方式,艱難地、卻無比堅定地,為孩子們構建著母親的在場感,維系著這個家跨越千山萬水的完整。
春天真正來臨的時候,顧辰翊做了一個決定。
他托人從縣里買回了一些西紅柿和黃瓜的秧苗,還有一小包雞毛菜的種子。在一個周末的下午,他卷起袖子,拿著小鏟子,在院子角落開辟出一小片菜地。
予安興奮地跟在后面,試圖搶鏟子搗亂,被顧辰翊拎到一邊,塞給他一個小水壺:“澆水。”予樂則坐在門檻上,安靜地看著爸爸和哥哥忙碌,小手捏著一根狗尾巴草。
顧辰翊的動作并不熟練,挖坑、栽苗、澆水,都帶著軍人特有的刻板和用力過猛。但他做得極其認真,仿佛這不是在種菜,而是在執行一項重要的布防任務。
汗水順著他的額角滑落,滴進新翻的泥土里。他看著那一排排稚嫩的秧苗在春風中微微顫抖,心里生出一種奇異的期盼。
這不僅僅是為了給孩子們的餐桌添點綠色,更像是一種象征——他在用自己的雙手,努力讓這個暫時缺失了女主人的家,依舊充滿生機,等待著它的園丁歸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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