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頓了頓,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,緩緩掃過全場,最終,落在了那張詭異的字帖之上。
“是天譴。”
此一出,全場皆驚!
賈瑯將那張紙高高舉起,任由那妖異的藍光,映照在每一個人的眼底。
“澄心堂紙,乃我文道圣物,素有‘玉版’之稱,其質地純白,其心至潔,豈容污穢之物玷染?”
他的聲音不高,卻字字如錘,狠狠地砸在每一個士子的心上!
“然,當一個身披文士之皮,內里卻行著背棄家國、出賣忠良之事的奸邪之徒,用他那飽含著陰謀與背叛的墨汁落于其上時……”
賈瑯的嘴角,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,那聲音,如同來自九天之上的最終審判!
“圣潔的紙張,便會自行示警!”
“這藍光,便是‘叛國之墨’的鐵證!”
這個解釋,不僅無法辯駁,更將事件的性質從私人恩怨或江湖騙術,直接拔高到了家國大義與天道昭彰的層面!
李龜年聽罷,渾身劇震!
他再看向單平的眼神,只剩下極致的厭惡與鄙夷!
單平那瘋狂的嘶吼,在這一刻,變成了絕望的哀嚎。
他“撲通”一聲癱軟在地,面如死灰。
他知道,自己不僅是身敗名裂,更是被賈瑯用一種神鬼莫測的方式,死死地釘死在了叛國賊的恥辱柱上,永世不得翻身!
在眾人或敬或畏的目光中,賈瑯將那張“罪證”,輕輕交予了早已被震撼得無以復加的李龜年。
他轉身,準備離去。
就在此時,心腹魏城快步上前,在他耳邊,用一種極其輕微的聲音,低語了一句:
“爺,宮里來人了,是個眼生的老公公,拿著圣旨,已在別院外等候多時了。”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