蘭亭別院,死一般寂靜。
“瑯……侯爺。”
這位士林泰斗的聲音嘶啞,干澀,竟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請教的意味,“此等……此等聞所未聞之異象,不知……是何征兆?”
就在此時!
“妖法!是妖法!”
已經失心瘋的單平猛然跳起,發髻散亂,面目猙獰,他用一根顫抖的手指,死死地指向賈瑯,發出了一聲凄厲的、不似人聲的嘶吼!
“是他!這一切都是他的陰謀!是他用了什么見不得光的妖法害我!”
這聲指控,像一塊巨石,狠狠地砸進了死水潭中,卻并未激起半分波瀾,反而讓周遭那股詭異的死寂,變得更加濃重。
面對這直接的指控,賈瑯緩緩起身。
他看都未看那個狀若瘋癲的單平一眼。
在全場那或敬或畏的目光注視下,他踱步上前,不急不緩地走上了高臺。
他拿起那張泛著藍色妖光的字帖,沒有反駁,也沒有辯解。
整個蘭亭別院靜得能聽到眾人緊張的心跳,與那被秋風吹得獵獵作響的衣袂之聲。
賈瑯的權謀人心詞條悄然發動,讓他精準地捕捉到了在場眾人心中那份對未知現象的恐懼、敬畏,以及對單平那份早已根植的嫉妒。
暗潮之下,幾個先前就對單平心懷不滿的老翰林,已開始與身旁之人竊竊私語。
“哼,若非其人品行敗壞,德不配位,何至于在眾目睽睽之下,引來天道示警?”
“正是!文運之事,玄之又玄,怕是此人早已被文曲星君所厭棄了!”
驚天的反轉,于此刻爆發。
賈瑯終于開口,聲音平靜,卻像暮鼓晨鐘,清晰地傳遍了別院的每一個角落。
“這,并非妖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