苗苗果然還在風先生的手里!
而且拜火教已經找上門了!他們想用苗苗威脅豆豆!
他不動聲色地喝完茶,付了錢,扛起柴禾,如同尋常樵夫一樣,慢悠悠地離開了茶攤,重新鉆入山林之中。
在山林約定的隱蔽之處,豆豆正在焦急地等待著他。
她按照簫景軒的吩咐,嘗試著溝通那一微弱的“豐饒”之力,讓幾顆野草的種子,在掌心催生。
它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芽、生長。
雖然只是最簡單的催生,且極其耗費精神,但是這證明她的能力確實是在恢復著。
看到簫景軒回來,她立刻迎了上去:“怎么樣?”
簫景軒沉聲道:“消息倒是打聽到了,苗苗確實還在聆風閣。而且,拜火教已經和風先生接觸過。”
豆豆的臉色一瞬間煞白:“他們想用苗苗逼我現身?”
“恐怕是的。”簫景軒的眼神冰冷,“風先生此人,心思深沉而狡黠,他與拜火教合作,無非也是為了你身上的力量,或者‘源生之核’。我們絕對不能自投羅網。”
“那怎么辦呀?難道不管苗苗了嗎?”豆豆急得眼淚在眼眶里打轉轉。
“當然要管!苗苗的危險暫時倒是沒有。”簫景軒握住她的肩膀,目光堅定,“但是我們不能按照他們設定的劇本走。他們布下大網在等我們,我們就偏要讓他們以為,我們去了別處!”
他繼續道:“我聽到消息,因為紅楓林之事,玄狼衛內部似乎起了齟齬,那一位搶奪了假賬薄的頭領,回去以后處境不妙。而按察使司趙秉坤,靠著拜火教的‘幫助’和那一本假賬薄,似乎暫時穩住了陣腳,正在大肆搜捕我們,向史王妃表功。”
豆豆不解:“這和我們救苗苗有什么關系?”
簫景軒的嘴角,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:“渾水,才好摸魚。風先生和拜火教,都以為我們會偷偷摸摸地去救苗苗。我們偏要反其道而行,把水攪得更渾!”
他壓低聲音,說出了自己的計劃:
“我們需要一個幫手,一個能讓風先生和拜火教都意想不到,又能牽制他們注意力的幫手。”
“誰?”
“按察使司,趙秉坤。”簫景軒語出驚人。
豆豆愕然:“他?他是史王妃的人,恨不得馬上就抓住我們,怎么會幫我們?”
“他當然不會真心的幫我們。”簫景軒冷笑,“但是他貪生怕死,更想往上爬。如果我們給他一個無法拒絕的‘功勞’,一個能讓他壓過玄狼衛,甚至在王妃面前,能更進一步的機會呢?”
“什么機會?”
“比如……‘親手’抓獲拜火教圣女,以及……找到真正的‘源生之核’的線索。”簫景軒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。
“拜火教與風先生的接觸,必然很隱秘。我們得想辦法,讓趙秉坤‘偶然’發現這一條線索,以他的性格,必定會像聞到血腥的鯊魚一樣撲上去,想獨吞這一份大功勞。屆時,聆風閣必然大亂,風先生和拜火教的注意力,都會被趙秉坤吸引……”
豆豆明白了:“我們就能趁亂潛入,救出苗苗!”
“沒有錯!”簫景軒點點頭,
“但是這需要極其精密的策劃,和一點點運氣。首先,我們要讓趙秉坤相信這個消息;其次,我們要確保自己能夠在他動手的同時,潛入聆風閣;最后,也是最重要的,我們救出苗苗后,必須有安全的退路。”
這個計劃大膽而冒險,任何一個環節出錯,都可能萬劫不復。
豆豆看著丈夫堅毅的側臉,知道他已將所有的風險,都考慮了進去。
為了苗苗,他們己雖然沒有退路。
“好!我聽你的!”豆豆用力點點頭,眼神重新變得堅定,“我們需要怎么做?”
簫景軒沉吟道:“首先,我們需要一個合適的‘信使’,將消息傳遞給趙秉坤,還不能讓他懷疑到我們的頭上。想一想落霞鎮里,有沒有我們可以利用,又不會被注意到的人?”
豆豆努力地回想著,忽然眼睛一亮:
“我記得……苗苗小的時候,老是發燒生病,我們曾經在落霞鎮住過一段時間,請過一位姓王的郎中,他的醫術不錯,為人也還算正直。他……他好像還欠著我們一點診金預付款沒有找清?”
簫景軒也想起來了:“王郎中!對,他是一個老實人,而且經常去州城里進購藥材,認識一些藥商,消息也算靈通。最重要的是,他絕對想不到,我們會去找他。”
一個利用王郎中向趙秉坤“匿名”舉報的計劃,在兩人低聲的商議之中逐漸成型。
他們需要偽造一些,拜火教與聆風閣秘密聯系的“證據”,并通過王郎中之口,以一個“偶然得知秘密的藥材商人”的身份,將消息傳遞給,那個趙秉坤安插在落霞鎮的眼線。
同時,他們也需要為自己規劃好潛入聆風閣,還有撤離的路線。
簫景軒憑借過往的記憶,和對聆風閣外圍地形的了解,開始在心中勾勒行動草圖。
夕陽西下,落霞鎮被染上一層瑰麗的桔紅色。
在這一片看似寧靜的暮色之下,一場精心策劃、意圖虎口奪女的行動,悄然地拉開了序幕。
簫景軒和豆豆,這一對身處絕境的夫妻,將要用他們的智慧與勇氣,在各方勢力的夾縫之中,為自己的妹妹搏出一線生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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