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他沉浸在這片景象中時,街道另一端突然傳來了整齊而沉重的馬蹄聲。
只見五十名全身披甲、手持騎槍或馬刀的騎兵,排著嚴整的隊形,如同一股鋼鐵洪流,踏著沉穩的步伐而來。
陽光照在他們的盔甲和武器上,反射出冷冽的寒光。
為首的軍官,正是里昂·馮·霍克!
這支騎兵,幾乎全部由與索倫人有血海深仇的北境遺民組成。
當他們看到托爾斯坦,這個索倫指揮官時,眼中瞬間迸發出毫不掩飾的仇恨和殺意!
冰冷的視線如同刀鋒般刮過托爾斯坦的皮膚,讓他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。
若不是卡爾在場,且有嚴令在先,托爾斯坦毫不懷疑這些憤怒的騎士會立刻沖上來將他撕成碎片!
他的目光尤其死死盯住了為首的里昂。
他認出了這張臉!
就是在阿什伯恩,那個在第一次沖鋒后腹部受創、卻依舊瘋狂地重新集結部隊、發起第二次決死沖鋒的金雀花騎兵指揮官!
當時里昂披散著頭發,臉上混合著血污和瘋狂,手中甚至握著一截斷裂的騎槍…
那個如同戰神般悍不畏死的形象,至今仍深深地烙印在托爾斯坦的記憶里,讓他感到心悸。
此刻,里昂的目光也冷冷地掃過托爾斯坦,雖然沒有額外的動作,但那眼神中的冰冷和壓迫感,比任何語都更具威脅。
托爾斯坦心中最后的一絲僥幸和搖擺,在這一刻被徹底擊碎了。
他明白了,這絕非偶然相遇,而是卡爾·馮·施密特刻意安排的展示!
向他赤裸裸地展示卡恩福德不僅擁有繁榮的根基和嚴密的組織,更擁有一支訓練有素、斗志昂揚且對他充滿仇恨的精銳武力!
抵抗是徒勞的,虛張聲勢更是可笑。
要么,接受對方苛刻但尚存一絲希望的投降條件,獲得庇護;要么,回去帶領那點殘兵敗將,在荒野中等待被哈拉爾德大軍或眼前這樣的敵人碾碎。
答案,已經不而喻。
他緩緩轉過身,面向卡爾,之前所有的猶豫、不甘和強裝出來的氣勢都已消失不見。
他深深地低下頭,用盡可能恭敬的語氣,聲音干澀卻清晰地通過翻譯說道:
“尊敬的卡爾·馮·施密特領主大人,我,托爾斯坦,前索倫劍兵團前鋒營指揮官,代表我麾下全體官兵…接受您的條款,我們…投降。”
他抬起頭,目光復雜地看著卡爾,帶著最后一絲懇求:“希望…希望大人您能遵守諾。”
卡爾看著徹底屈服了的托爾斯坦,臉上露出了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笑容。
他點了點頭,語氣鄭重:“我以施密特家族的榮譽起誓,只要你們恪守承諾,真心歸順,我必遵守協定,予你們生存之地與應有之待遇歡迎來到卡恩福德,托爾斯坦…連長。”
“連長”這個新的稱呼,標志著托爾斯坦和他部下的命運,從這一刻起,正式改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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