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對方氣焰被壓了下去,卡爾語氣稍緩,但依舊保持著絕對的主導地位:“不過,托爾斯坦指揮官,我本人對于-->>接受你們的投降,持開放態度。”
“你要知道,我出身南方施密特家族,是大公爵之子,我重視傳統的貴族禮儀與規則,并且,我與你們索倫人之間,并無直接的、不可化解的血海深仇。”
他這番話半真半假,既點明了自己高貴的出身和“講規矩”的可能,又暗示了雙方并非死敵,有轉圜余地,給對方留下了一絲希望和臺階。
“既然你們選擇了這條最明智的道路,投降,”卡爾繼續說道,語氣中帶著一絲恩賜的意味,“并且,你本人作為索倫部落中一位頗有地位的指揮官,我愿意以對待一位落魄但值得尊重的小貴族的方式,接受你個人的投降,這是我方擬定的投降條款。”
他示意了一下,旁邊的書記官立刻將一份由埃德加連夜起草、反復斟酌的羊皮紙文書,遞給了托爾斯坦身邊的那個金雀花人翻譯。
翻譯接過文書,開始逐字逐句地、清晰地念給托爾斯坦及其身后的軍官們聽:
“受降條款如下。”
“第一,投降部隊須立即、無條件上交所有武器,包括刀劍、長矛、弓箭、投擲武器等、所有戰馬、所有盔甲、盾牌,以及所有代表索倫部落或雀兵團的旗幟、符節、信物等。”
“個人可保留衣物、鞋履、私人首飾、錢幣等非軍事物品,所上交之軍事裝備,由卡恩福德方面統一登記保管,未來視情況需要,經申請并獲批準后,可酌情發還部分以供使用。”
“第二,投降部隊須放棄原有索倫部落賦予的一切編制、稱號及指揮體系,整體改編為‘卡恩福德外籍軍團第一連’,直接效忠于卡爾·馮·施密特領主。”
“第三,投降部隊須立即打散重整,分為一到兩個班,每排三十人;每排下設三個班,每班十人,所有班長、排長等基層指揮官,必須由卡恩福德方面指派之軍官擔任。”
“第四,所有投降人員,在進入卡恩福德外圍城墻防御范圍后,即視為接受管制,任何人如需離開指定活動區域,必須逐級向班長、排長申請,最終報至卡恩福德指揮部批準后方可放行。”
條款念到這里,托爾斯坦和他手下軍官的臉色已經變得非常難看,這幾乎是完全解除武裝、任人宰割的條件。
翻譯頓了頓,繼續念出后面的內容:
“作為接受投降之回報,卡恩福德方面承諾給予以下待遇:”
“第一,將為所有投降人員提供基本住所、食物、飲水及必要的生活物資保障,標準與卡恩福德領民相當。”
“第二,投降人員若在卡恩福德建設、防御或后續軍事行動中做出突出貢獻,經評定后可授予‘榮譽卡恩福德領民’身份。該身份享有與原生領民完全同等的權利與地位,并可依才能和功績申請加入卡恩福德常備軍,甚至獲得晉升、賞賜及土地。”
“第三,自投降生效之日起,所有投降人員即受卡恩福德法律及領主庇護,其人身安全受保障,除非觸犯法律,否則不受任意侵害。”
條款念完,現場一片寂靜。
托爾斯坦緊握著拳頭,面色陰晴不定。
這些條件極其苛刻,尤其是交出戰馬和武器,以及被打散整編,幾乎剝奪了他們所有的自主權。
但最后那三條關于待遇和未來的承諾,又像黑暗中的一絲光亮,給了他們這些絕望的人一點點盼頭。
卡爾靜靜地等待著他們的反應。
他知道,這是一場心理的博弈。
他給出了底線,也留下了一絲希望。
現在,就看這位走投無路的指揮官,如何抉擇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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