興國軍隨后再次發布安民告示,宣布整飭防務,招撫流亡,恢復生產。
消息傳出,山東各州縣,甚至是周邊省份流民紛紛來歸。
短短一個月后,整個山東已經完全在興國軍控制之下。
-->>二月初十。
濟南城外新建的校場上,旌旗招展。
孫傳庭站在點將臺上,看著臺下數萬將士。
這些人中,有興國軍舊部,有新募士兵,也有收編的農民軍。
“將士們!”
孫傳庭聲音洪亮,“清虜肆虐,朝廷不振。我等起兵,非為功名富貴,只為保境安民,再造中華!”
臺下山呼海嘯。
“自今日起,山東即為興國軍根基。我們要在這里建一道鋼鐵防線,讓清虜和流寇不敢再犯!我們要在這里撫育百姓,讓蒼生得享太平!”
曹文詔、盧象升等將領站在孫傳庭身后,眼中閃著光。
他們知道,這條路很難,前有清軍,后有朝廷猜忌,旁邊還有各地義軍。
但他們更知道,這是唯一的光明之路。
“也許后人會罵我們是叛臣,是逆賊。”
孫傳庭輕聲道,“但我們問心無愧。”
盧象升點頭認同:“無愧天地,無愧百姓。”
遠處,黃河滾滾東流。
這個多災多難的年代,山東終于因為興國軍有了一線生機。
而更大的風暴,肯定還在后面。
此時的北京城,還籠罩在春寒料峭之中。
紫禁城文華殿內,炭火燒得正旺,卻驅不散空氣中的寒意。
崇禎皇帝朱由檢坐在御案后,面色鐵青,不停地揉捏著太陽穴,他現在每天都是頭痛欲裂。
他手里捏著一份山東急報,指節因用力而發白。
“二十萬興國軍…...已經占據濟南…..山東全境…...”
他每念一個詞,聲音就冷一分,“這個趙子龍,到底是何方妖孽?為何在短短數年內竟然發展到如此程度?”
殿下,內閣首輔溫體仁、兵部尚書楊嗣昌、戶部尚書程國祥等重臣垂首肅立,大氣不敢出。他們知道,皇帝最恨的,不是外敵,不是流寇,而是“內賊”。
清軍入關劫掠,畢竟會退走。
流寇攻城掠地,終究要流竄。
但這個興國軍,卻明目張膽地占據州府,建制設官,分明是要割據一方。
“你們都說話啊!”
崇禎猛地將奏折擲在地上,“平日里不是都能善辯嗎?怎么現在都啞巴了?”
溫體仁只能硬著頭皮出列:“陛下息怒。臣已查明,這趙子龍原來只是村里的傻子,后來收攏潰兵,聚眾山林,才漸成氣候。孫傳庭、曹文詔、盧象升等失意將領相繼投奔,遂有今日之勢。”
“村里的傻子?”
崇禎冷笑,“一個傻子都能籠絡孫傳庭、盧象升這樣的將領?能訓練出二十萬大軍?能擊敗多爾袞嗎?”
楊嗣昌低聲道:“陛下,據報,興國軍中有不少葡萄牙工匠,火器犀利。更兼沈廷揚水師控制黃河,確非尋常草寇可比。”
“朕不管他是草寇還是精兵!”
崇禎拍案而起,“山東是大明的山東!他趙子龍占一天,就是在打朕一天的臉!”
他走下御階,聲音在殿中回蕩:“流寇四起,朕忍了;清軍入關,朕也忍了。因為他們搶了就走,終究是賊。可這個趙子龍,他占著不走,他設官建制,他要干什么?要裂土封王嗎?要學安祿山嗎?”
群臣噤若寒蟬。
他們知道,崇禎的憤怒并非全無道理。
流寇如張獻忠、李自成,雖勢大,但流動作戰,根基不固。
可興國軍不同,他們占據山東這個天下糧倉,又有黃河天險,若真站穩腳跟,后患無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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