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白山的雪落在練武場的青石板上,積了薄薄一層,踩上去咯吱作響。
五位長老被白安扔在地上,摔得老骨頭都快散了,抬頭看見那青年負手站在場子中央,靛藍色的褂子在風雪里輕輕晃動,竟有種說不出的壓迫感。
“你……你想干什么?”三長老捂著腰爬起來,色厲內荏地喊道。
白安沒說話,只是抬手對著場邊的兵器架勾了勾手指。一柄銹跡斑斑的刀“嗖”地飛過來,穩穩落在他手里。
至于黑金古刀,當然是在他的空間里了,殺雞焉用牛刀,就以現在這些長老都不配他出黑金古刀。
他掂量了兩下,忽然看向大長老,語氣平淡:“切磋?”
大長老臉色一白。
他年輕時也是張家里數一數二的好手,可剛才那股血脈威壓已經讓他心有余悸,哪敢應戰?
剛想找借口推脫,就見白安手腕一翻,刀在空中劃出道銀弧,“哐當”一聲,竟精準地挑飛了他別在腰間的玉佩。
玉佩落在雪地里,嵌進積雪里半寸。
“不敢?”白安挑眉,目光轉向旁邊躍躍欲試的幾個長老嫡系子弟。
那些半大的少年仗著長老撐腰,剛才在會客廳外就對著白安指指點點,此刻被他盯上,竟個個漲紅了臉。
“我來!”一個穿著黑色勁裝的少年跳出來,手里握著柄短刀,“我爹是二長老,我倒要看看,你這不知哪冒出來的人,有幾分本事!”
他說著就沖了上去,短刀帶著風聲劈向白安的肩頭。
這一刀又快又狠,顯然是下了死力氣。
湄若站在場邊,抱著胳膊看戲,嘴角噙著抹笑。
她太了解白安了,這家伙看著清冷,骨子里卻藏著點惡趣味,尤其是對上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,總會忍不住逗弄一番。
果然,白安腳下輕輕一點,像片葉子似的往后飄了半尺,恰好避開刀鋒。
少年一刀劈空,收勢不及,踉蹌著往前沖了兩步。
還沒等他站穩,就感覺后領一緊,整個人被提了起來,像拎小雞似的在空中轉了個圈,“噗通”一聲摔在雪地里,啃了滿嘴泥。
“再來。”白安扔回短刀,刀鞘“當啷”落在少年面前。
那少年哪肯服氣,爬起來還要沖,卻被二長老一把拉住。
他看著白安云淡風輕的樣子,心里咯噔一下――這身手,絕不是尋常族人能比的。
“光比拳腳算什么本事?”大長老忽然開口,眼神閃爍,“張家的本事,不止在手上。”
他對旁邊的護衛使了個眼色,“去把機關閣的‘九曲玲瓏鎖’拿來!”
他就不信,這突然冒出來的“未來族長”還能解的了“九曲玲瓏鎖”。
那九曲玲瓏鎖是張家祖傳的物件,內部有七十二道機關,別說解開,能看懂構造的都沒幾個。
沒一會兒,護衛捧著個烏木盒子回來,里面放著把黃銅鎖,造型繁復,上面刻著密密麻麻的紋路。
“只要你能在一炷香內解開這鎖,我就認你。”大長老盯著白安,語氣帶著篤定。
白安拿起鎖,指尖在紋路上游走,眼神專注。
湄若看著他認真的樣子,忽然想起在蟲谷時,他也是這樣,三兩下就破解了千年古墓的機關,當時胡八一還驚嘆他是“天生的摸金校尉”。
不過半盞茶的功夫,就聽“咔噠”一聲輕響,九曲玲瓏鎖竟自己彈開了,里面掉出個小小的玉墜,雕的是只麒麟。
“這……”大長老眼睛都直了,這鎖他研究了三十年,最多只能打開一半!
白安沒理他,隨手將鎖扔回去,目光落在場邊的石壁。
那里有著張家練縮骨功用的石縫,據說能縮骨卸力,穿堂過縫如履平地。
“這個,比嗎?”他指著石壁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