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個年輕子弟面面相覷,沒人敢應聲。這鎖骨功最是難練,稍有不慎就會傷了筋骨。
白安沒等他們回答,忽然走到一道僅容一個孩子側身通過的石縫前。
眾人只見他肩膀微微一沉,骨骼發出輕微的“咔咔”聲,整個人竟像水蛇似的,悄無聲息地滑了過去,連衣角都沒蹭到石壁。
“還有什么?”白安從石縫那頭走出來,拍了拍身上的雪,語氣依舊平淡。
三長老急了,指著場邊的古董架喊道:“辨古!張家子弟不僅要能打,還要懂古董!那里有三件青銅器,有一件是仿品,你要是能認出來,我就……”
話沒說完,就見白安掃了眼古董架,直接指向中間那尊青銅鼎:“這個是仿的。真品的饕餮紋嘴角有三道劃痕,仿品只有兩道。”
守著古董架的張家人臉色驟變,顫聲道:“三長老……他說的是真的……那仿品是上個月才收來的,除了您和老奴,沒人知道……”
三長老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。
湄若在一旁看得直樂,不過她身邊的張麒麟卻有著躍躍欲試。
“想試試?”湄若笑著問。
張麒麟點頭,他剛才看白安破解機關、施展鎖骨功時,心里早就按捺不住了。
“現在不能試。”湄若摸了摸他的頭,湊近他耳邊小聲說。
輸了損失族長的威信,贏了損失白安的威信,她還想白安留在張家,跟張麒麟一起把東北打造成鐵桶一塊呢。
張麒麟似懂非懂地點點頭,看著練武場上那個從容不迫的身影,心里忽然生出個念頭――原來,張家的麒麟,是這樣的。
這時,白安忽然看向最后一個沒出過手的五長老,那人是族里的易容高手,據說能模仿任何人的聲音容貌。
“易容?”白安問。
五長老咽了口唾沫,硬著頭皮點頭:“好……好啊。”
他讓人拿來易容的工具,當場化起妝來,不過片刻功夫,竟變成了大長老的模樣,連聲音都模仿得惟妙惟肖:“白安小友,老夫認輸了。”
眾人剛想叫好,就見白安忽然笑了笑,伸手在自己臉上抹了一把。
再抬眼時,那張臉竟變成了張麒麟的模樣,就連身量都用了縮骨功,說話的語氣都帶著少年人的青澀:“五長老,這樣呢?”
全場瞬間安靜下來。
張麒麟看著那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“白安”,內心在衡量自己能不能做到。
五長老呆呆地看著他,手里的盒子“啪”地掉在地上:“你……你這是……”
他練了一輩子易容術,從沒見過如此出神入化的手段,簡直就像換了個人!
白安抬手一抹,又變回了自己的模樣,對著五位長老淡淡道:“還要比嗎?”
五位長老面面相覷,眼里最后一點僥幸也沒了。
拳腳、機關、鎖骨功、辨古、易容……他們引以為傲的本事,在這人面前,竟像小孩子過家家似的。
“我們……服了。”大長老嘆了口氣,終于低下了頭。
練武場周圍的族人爆發出一陣歡呼。
他們本就對長老們把持大權頗有微詞,此刻見白安展露如此神通,個個興奮不已,看向張麒麟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期待――有這樣的人做老師,這位年輕的代理族長,或許真能帶領張家走出不一樣的路。
白安走到湄若身邊,臉上沒什么表情,眼底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。
湄若笑著拍了拍他的胳膊:“行啊,易容術更厲害了?”
白安耳根有點紅,小聲道:“以前學的。”
風雪漸漸停了,陽光透過云層灑下來,照在練武場的積雪上,反射出耀眼的光。
湄若望著遠處連綿的山脈,心里清楚,整合張家只是第一步。
接下來,還有龍脈要查,還有汪家要找,還有整個東北的失地要收……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