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”湄若挑眉,“張家不是最講血脈嗎?白安的血脈純度,閱歷心智,哪一樣不符合族長之位?你們要阻止他,再當一次族長?”
話音未落,白安身上的威壓驟然暴漲!
“轟――”
無形的氣浪以他為中心炸開,會客廳的門窗“哐當”作響,幾位長老像是被無形的手狠狠推了一把,踉蹌著摔倒在地,拐杖滾出老遠。
唯有張麒麟,被白安刻意繞開了威壓,依舊站在原地,驚訝地睜大眼睛。
這股威壓……比他見過的任何一位族人都要精純,甚至帶著種讓他本能臣服的力量。
更可怕的是,這股威壓不止籠罩著會客廳。
整個張家族地,無論是巡邏的守衛,還是在田里勞作的族人,都感覺到了那股源自血脈的戰栗――血脈稍純的,臉色慘白地扶著墻;
血脈稀薄的,直接癱軟在地,渾身發抖。
“我同意。”
就在這時,張麒麟忽然開口。
他的聲音不大,卻清晰地穿透了那股威壓。
他走到白安身邊,低頭看著幾位狼狽的長老,眼神里第一次有了不屬于少年的堅定:“東三省不能丟,張家也不能一直躲著。”
他只是不戀權,只是不屑于爭。可他比誰都清楚,覆巢之下,安有完卵。
日本人的坦克不會因為他們是張家人就繞道走,汪家的算計也擋不住侵略者的槍子。
湄若緊繃的臉瞬間柔和下來,對著張麒麟露出個贊許的微笑:“明智的選擇。”
她轉向地上的長老們,語氣冰冷:“你們族長同意了。
別告訴我,他說了不算。”她頓了頓,一字一句道,“你們把持權利的日子,到頭了。從現在起,張家由張麒麟說了算。白安,就是他的老師。”
“我們不承認!”大長老掙扎著爬起來,頭發散亂,哪里還有半分剛才的威嚴,“他就是個傀儡!你想扶持他奪權,沒那么容易!”
“承認不承認,由不得你們。”湄若瞥了眼白安,“要不,讓白安跟你們練練?”
白安沒說話,只是轉身往外走。
詭異的是,那五位長老像是被無形的線牽著,身不由己地飄了起來,跟在他身后――有的臉朝下,有的側躺著,姿態狼狽至極,卻怎么也掙脫不了那股靈力的束縛。
“你要帶我們去哪?”大長老又驚又怒,卻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拖著走。
白安沒回頭,腳步沉穩地穿過回廊,走向張家的練武場。
他對這里熟得不能再熟,哪里有暗門,哪里有機關,閉著眼睛都能摸到。
會客廳里,湄若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,對張麒麟笑道:“走吧,帶你看看,什么叫真正的張家族長。”
張麒麟點了點頭,快步跟上。
陽光透過窗欞落在他身上,那個十三四歲的少年,第一次覺得,長白山的雪,好像沒那么冷了。
練武場上,白安停下腳步,隨手一揮,將五位長老扔在地上。
他站在場子中央,雪粒子落在他的肩頭,竟融成了水汽――那是麒麟血脈自帶的暖意。
“從今天起,聽他的。”白安指了指跟過來的張麒麟,聲音不大,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。
五位長老躺在地上,看著那個與張麒麟一模一樣的青年,感受著那股讓他們靈魂戰栗的血脈威壓,終于明白――張家的天,要變了。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