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確實怨恨湄若毀了祠堂,卻也清楚,這些年白安受的苦,長老們做得太過分。
大長老死死盯著那片廢墟,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。
那祠堂是他們這幾脈的根基,里面供奉著他們祖宗的牌位,也是他在族里立威的根本,就這么被人毀了……
“你到底想做什么?”他的聲音里帶著壓抑的暴怒,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。
“很簡單。”湄若轉身,走到白瑪身邊,目光銳利如刀,“第一,把我阿爸的尸骨遷入祖墳,風光大葬。”
多可笑,白安身為張家族長,自己父親的尸骨都居然不在祖墳。
湄若倒不是對張弗林有多深的感情,但是那是她跟白安的父親,是極力保護過他們的,他也是用自己的死換了白安的生。
只是他死后的事情不是他能預料的到的罷了。
“第二,公開當年的真相――你們是怎么害死我阿爸,怎么搶走我弟弟的,怎么把我弟弟當血包,怎么忽悠我弟弟承擔所有人天授的,一字一句,都要告訴所有張家人。”
“第三,”她看向大長老,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,“你們這些長老,退位讓賢吧。”
她覺得張海客就是很好的大長老人選,至于族長反正白安是不當了,誰愛當誰當去吧。
“不可能!”大長老想也不想就拒絕,“張弗林是被除族的,豈能入祖墳?我們退位?你想讓張家亂套嗎?”
“祖墳?”湄若嗤笑,“就你們這一脈把持的破地方,給我阿爸提鞋都不配。”
她要張弗林進的是東北本家祖墳,至于十萬大山這里,呵,她可不削。
她向前一步,始麒麟的威壓再次若有似無地散開,壓得大長老差點喘不過氣:“至于退位……你們覺得,現在的張家,還有你們說話的份嗎?”
張家人就都這么滑稽的,被麒麟威壓,直接壓的臉都貼地了。
湄若話音剛落,村子外圍突然傳來一陣騷動。
只見白素素領著幾個穿著黑色制服的人走了進來,那些人腰間都別著槍,手里拿著文件,走到大長老面前,亮出了證件。
“我們是國家特殊部門的。”為首的人語氣嚴肅,“有人舉報你們涉嫌盜墓文物、非法拘禁、故意傷害……請跟我們走一趟,接受調查。”
大長老瞳孔驟縮:“你們……你們敢!”
“法律面前,人人平等。”那人面無表情地說,“不管你是張家長老,還是誰,犯了法,就得伏法。”
周圍的張家人徹底懵了。他們怎么也沒想到,這女人不僅毀了祠堂,還直接叫來了官方的人!
湄若看著大長老被戴上手銬時那副難以置信的樣子,心里沒有半分波瀾。
跟她玩家族大義?跟她講祖宗規矩?
她從來不信這些。她只信,欠了債,就得還。
白瑪看著被押走的長老們,又看了看那片祠堂廢墟,輕輕嘆了口氣,卻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。
“走吧,阿媽。”湄若扶著她的胳膊,“還有賬沒算完呢!”
陽光穿透云層,照在張家村的石板路上,將幾人的影子拉得很長。
廢墟里的碎磚反射著光,像是在宣告一個舊時代的終結。
那些藏在祠堂牌位后的齷齪,那些拿血脈當枷鎖的算計,都該結束了。
從今往后,白安不再是張家的族長,只是白瑪的兒子,她的弟弟。
這就夠了。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