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致遠瞇著眼睛,看著前方那道白色的身影。
此時已經跑過了半程,納榮親王依然領先兩個身位。而且他非常老辣地一直壓著內道,完全不給周致遠超車的空間。
這是一個經典的戰術封鎖。
如果想要超車,周致遠只能選擇從外道強行加速。但這需要跑更長的距離,而且在彎道時會面臨巨大的離心力,稍有不慎就會連人帶馬飛出去。
“年輕人,你輸了!”
前方傳來納榮親王得意的大笑聲,風聲將他的聲音撕扯得有些破碎。
距離終點只剩下最后三百米。
這是一個巨大的u型彎道。
納榮親王熟練地控制著馬匹減速入彎,死死守住內線。
所有人都以為周致遠會減速,或者嘗試從外道超車。
但周致遠沒有。
他在入彎的一瞬間,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驚掉下巴的動作!
他猛地一拉韁繩,身體向左側傾斜到了一個極其危險的角度,幾乎要貼到地面!
“暴君”發出一聲凄厲的嘶鳴,它的身體在高速奔跑中被強行扭轉,四蹄在沙土上劃出一道深深的溝壑!
他沒有減速!
他也沒有走外道!
他選擇了一個——極其狹窄、極其危險的、幾乎是貼著內側圍欄的“死亡切角”!
那里,只有不到半米的縫隙!
“他瘋了嗎?!”馬場經理尖叫起來,“那是死角!撞上圍欄腿就斷了!”
納榮親王也感覺到了身后的異樣,他下意識地回頭,瞳孔驟然收縮。
他看到了一團黑色的旋風,帶著一股玉石俱焚的氣勢,從那個根本不可能存在的縫隙里,硬生生地擠了進來!
那是一場豪賭。
賭的是騎術,賭的是馬的膽量,更是賭命!
“駕!”
周致遠大吼一聲,手中的馬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,狠狠地抽在了“暴君”的臀部。
疼痛刺激了這匹野獸最后的潛能。
它四蹄蹬地,騰空而起,在那狹窄的彎道里完成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漂移過彎!
馬身擦著圍欄,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,甚至帶起了一溜火星!
但它沖過來了!
在出彎的一瞬間,黑色的馬頭,終于超過了白色的馬頭!
“什么?!”納榮親王大驚失色,拼命揮舞馬鞭想要加速,但為時已晚。
最后的直道,一百米。
周致遠伏在馬背上,人馬合一,像一顆黑色的流星,勢不可擋地沖向終點。
“希律律——”
隨著一聲長嘶,“暴君”沖過了終點線的大榕樹!
半個身位。
不多不少,正好是納榮親王之前要求的半個身位。
只不過這一次,贏的人是周致遠。
塵土飛揚,馬蹄聲漸漸停歇。
周致遠勒住韁繩,調轉馬頭。
他渾身都被汗水濕透了,深灰色的立領正裝貼在身上,顯露出精壯的肌肉輪廓。他的臉上沾著泥土,頭發凌亂,但那雙眼睛卻亮得嚇人。
納榮親王也停了下來。
他看著眼前這個大口喘著粗氣的年輕人,看著那匹還在興奮地刨著蹄子的“暴君”。
他的臉上沒有憤怒,也沒有輸掉比賽的沮喪。
取而代之的,是一種深深的、毫不掩飾的——震撼。
他在泰國生活了六十年,見過無數的政客、商人和投機者。
但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。
一個為了贏,敢在那種速度下,往死角里沖的人。
這不僅僅是騎術。
這是一種——亡命徒般的野心和魄力。
“啪、啪、啪。”
納榮親王摘下手套,緩緩地鼓起了掌。
“精彩。”
他翻身下馬,走到周致遠面前,親自為他牽住了馬韁。
這在泰國的禮儀中,是極高的禮遇。
“周先生,你贏了。”
納榮親王看著從馬背上跳下來的周致遠,嘴角勾起一抹復雜的笑容。
“我現在終于相信,你能在中國打敗寶馬,絕不是運氣。”
“你是個瘋子。”
“但也是個……值得尊重的對手。”
親王做了一個“請”的手勢,指向不遠處那個充滿了禪意的涼亭茶室。
“十分鐘。”
“不,我想我們需要更長的時間。”
“來吧,周先生。讓我聽聽,你那個關于‘未來’的故事。”
“順便看看,你到底給我帶了什么‘禮物’,能讓你有底氣,來挑戰我這個泰國的‘老地主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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