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生死一瞬內侍彎下腰,解開她手上的繩索。白霓裳玉臉慘白,連紅唇都褪去血色。
    “怎么著?不好意思?”王守澄嘿了一聲,“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?咱家沒有物件,不就過過干癮嗎?這事多簡單啊,你就趴好,把屁股撅起來,然后拿著燒火棍對著屄眼兒插進去,當著咱家的面,把你的處女苞開了,一邊捅一邊唱個曲子,就當是仙子一片孝心,孝敬咱家的,這你都不會?”
    白霓裳唇瓣發抖,沾著污泥的玉頰白得像冰雪一樣。
    王守澄勾了勾手指,身后那名內侍從懷里摸出一只銅管,遞到公公手里。
    王守澄將那只銅管丟到白霓裳面前,陰陰笑了起來,“早知道就不攔你們奉玦的鴿子了。你當我剛才是隨便說的嗎?你問問他們,你們藍宗主來拜會咱家,哪次不是脫光了,撅著屁股讓咱家插她的屄玩?”
    白霓裳露出震驚的眼神。
    王守澄冷笑道:“就你們奉玦不識時務,以為拿點珠寶錢銖,就能收買我跟老魚?討好咱家的多了,心誠不誠,可不在錢上。你要是肯,那就是心誠,萬事好說。要是不肯,嘿嘿,往后瑤池宗可就沒有奉玦這一支了。”
    王守澄拿起玉盞,一口喝完,冷冷道:“給她。”
    “呯”,那根布滿煙灰焦痕的燒火棍掉在白霓裳面前。
    白霓裳滿眼掙扎,唇瓣都咬出血痕。
    “白仙子可想清楚了。是你自己的體面要緊,還是奉玦的傳承要緊。”
    白霓裳顫抖著慢慢伸出手,握住燒火棍。
    廚內響起一片夜梟般的笑聲,王守澄身后的內侍陰笑道:“白仙子,爬起來吧。自己過來,在公公面前趴好,把屄掰開,露出屄眼兒,稱給公公看個樂子。然后拿燒火棍捅進去,用力點兒,當著公公的面,把你的屄眼兒搞大。”
    王守澄道:“識時務者為俊杰啊。咱家……”
    話音未落,他背后的泥胚墻忽然鼓起,一道寒光穿墻而過,刺進那名內侍后心。
    異變突起,王守澄坐在杌凳上,身形一晃,連人帶凳閃出數尺。
    鮮血伴著寒風同時飛起,那名內侍背心中刀,雙目往外鼓出,像是充滿驚恐一樣,朝同伴撲去。
    另一名內侍踩著白霓裳的俏臉,見狀一記戳心腳,正中那名內侍的心窩,接著怪叫一聲,腳底已經被利刃刺穿。
    程宗揚拔出珊瑚匕首,身形掠出,匕首貼在肘后,一個錯身,將那名內侍腰肋斬出一個尺許長的傷口,鮮血狂飆而出。
    眼看他旋風般殺來,王守澄眼中射出妖異的藍光,從杌凳上長身而起,左手呈鶴形,一把叼住程宗揚的手腕,指力透入,生生將他腕骨擰得錯開。同時右手握拳,朝程宗揚襠下擊去。
    程宗揚屈膝與王守澄硬拚一記,膝骨幾乎粉碎。他右手被擰開的腕骨劇痛攻心,五指再也無法握緊,手中的匕首掉落下來。
    王守澄紫色的袍袖一卷,反手接住匕首,面無表情地翻腕朝他胸腹切去。程宗揚閃身避讓,但右腕被他死死扣住,非但沒有避開,反而被他拖得上前一步,就像是主動挺起胸膛,迎向匕首的鋒刃一樣。
    僅僅交手一記,程宗揚心就直沉下去。出手前,他就能感覺到王守澄很強,穩穩有六級中的實力,恐怕比卓云君的修為還深厚一點。但他完全錯估了自己這個剛踏入六級修為的新手,與資深六級之間的差距有多大。在他想來,大家都是六級,并沒有無法彌補的境界差距,而自己手持的珊瑚匕首,鋒銳冠絕天下,堪比神兵,完全有一戰之力。
    可一交手,他就發現自己大錯特錯。僅僅一招,自己的珊瑚匕首就被王守澄奪走,成了對方手中的利器。自己對實力的判斷很準,但在差距上的判斷卻錯得離譜,把自己高估得太多了。
    尤其是昨晚看著南霽云摧陣破敵,十蕩十決,銳不可擋,心馳神往之下,不小心把自己給代入進去了。說到底,還是近來太過順利,文有賈文和,武有天策府,遇敵破敵,無往不利,讓自己在極度的樂觀下,失去了必要的謹慎。
    兩名內侍已經斃命,白霓裳伏在地上,一邊咳著血,一邊望著正在交手的雙方,眼中露出一絲茫然。
    程宗揚滿心后悔,自己看著白仙子落難,一時忍不住出手,結果卻成了送菜上門,這會兒想脫身都晚了。
    眼看刀鋒就要及體,程宗揚猛呼了口氣,身體仿佛突然失去重量,被王守澄拽得向前跌去,接著一個空翻,險之又險地錯開鋒刃,落在王守澄身后。
    程宗揚右腕還被他擰著,這一躍,手臂幾乎擰了一圈,痛得他呲牙咧嘴,但他來不及叫痛,王守澄匕首刺空,隨即往上一挑,朝他手肘切去。
    程宗揚驚出一身冷汗,自己的手臂都快被他擰廢了還沒能掙脫,這一刀斬下來,簡直就是手拿把攥,絕對避不開。
    被撞開的墻洞間白影一閃,一條小白狗魚雷般沖進來,尚在途中,便伸出三只猙獰的頭顱,冰、火、毒霧同時噴出。
    王守澄輕輕“咦”了一聲,然后輕巧地一個轉身,將伏在他身后的程宗揚甩了過去。
    冰雹、火焰、毒霧同時落在程宗揚背上,程宗揚一口血頓時噴了出來,血雨般澆到王守澄脖頸中。
    王守澄又輕輕“咦”了一聲,露出一絲訝然,但他手上動作不停,匕首毫無阻礙地斬中程宗揚手肘,破開皮膚,切入肌肉……
    忽然,一只飛蟲落在王守澄頸中,腹部伸出一枚藍汪汪的細針,筆直刺下。
    比發絲還細的針尖剛刺破皮膚,王守澄便暴吼一聲,皮膚瞬間繃緊,堅如鐵石,那枚細針被卡在皮膚中,進退不得。接著他揚手一擲,匕首沒有朝背后的洞口飛去,而是往面前的土墻刺去。
    程宗揚雙眼頓時血紅,吼道:“躲!躲開!”
    他怕小紫被卷進雙方的交手,專門繞到灶廚另一側的雜物間,破墻而入。沒想到王守澄竟然覺察到小紫的存在,突然間出手偷襲。
    珊瑚匕首穿墻而過,濺起一片碎土。
    程宗揚狂吼聲中,丹田處驀然亮起,幾乎隔著王守澄的身體都能透出光芒,接著是胸口、肩頭、雙腿……
    王守澄鬼魅般飄開,然后半蹲下身體,雙臂交錯擋在身前,雖然姿勢難看,但防守得滴水不漏,顯然對九陽神功知之甚深,知道他拚死自爆的威力。
    九陽神功一旦催動自爆,便無可逆轉,必然以全身精血為祭,釋放出絕大的威力。王守澄雖然sharen如麻,卻還沒有撞見過已經踏入通幽境的高手,命都不要的玩自爆。畢竟六級修為已經是天下數得著的高手,即使打不過,總能逃得走。也就是這個菜鳥,被自己一把抓住破綻,以分筋錯骨手扣住他的手腕,讓他脫身不得。饒是如此,自己也沒能將他腕骨徹底擰碎,廢掉他一條手臂。
    出乎他的意料,對面那小子凝聚出來光球竟然沒有繼續亮下去,而是由明轉暗,重新融入體內。
    王守澄慢慢放開手臂,盯著面前那個身著黃衫的年輕太監,然后發出夜梟般的笑聲,“咱家還當是哪家的小閹奴呢,沒想到原來是程侯爺。”
    “程侯爺不在家里跟那些姬妾取樂,竟然跑到這里來送死。嘖嘖,年紀輕輕居然這么想不開。”王守澄伸出血紅的長舌舔了舔嘴唇,獰聲道:“也罷,咱家就先捏死你,再好生炮制你那幫姬妾!”
    程宗揚一不發,他用太一經逆轉了催發的九陽神功,剛剛吸收的兩道死氣不再保留,直接轉化為生機,手腕受損的筋骨和背上的傷勢正在迅速恢復。
    面前的太監臉上像涂了一層白堊一樣慘白瘆人,抹著胭脂的嘴唇卻像毒蛇一樣噴著惡毒的汁液,“你那個小妾,閨名叫阮香琳的,聽說是臨安鏢局的夫人,還生養過,桀桀……待咱家拿下她,先玩她一宿,再把她生過娃的子宮掏出來,做成個裝火鐮的荷包。”
    “還有你那幾個侍奴,蛇嬈那賤人奶大腰細,罌粟女細皮嫩肉,那個驚理還是龍宸的叛徒,到時咱家廢了她們的修為,剜了她們眼珠,先讓孩兒們爽一番,再扔到窯子里去接客。程侯爺,你覺得如何啊?”
    程宗揚露出狂怒的神情,似乎隨時都會沖上去搏殺,其實心下冷靜無比,正全力治愈手臂上受創的經脈。這閹狗故意用辭激怒自己,一是摸不清自己的底細,懷疑是不是暗中埋伏還有援手;二來外面還有墨楓林等人,聽到動靜,必定會趕來;三是評估自己的實力,決定是生擒還是擊殺。
    時間在王守澄一邊,拖得越久對自己越不利。程宗揚不等傷勢完全恢復,便長吸了一口氣,踏前一步。
    王守澄陰陰一笑,同樣踏前一步,“還有侯爺內宅那些美婢,到時咱家幫侯爺花點錢,找找人,想辦法都給她們按個罪名,扔到神策軍去當營妓,讓程侯爺九泉之下也能安心。”
    程宗揚恨聲道:“閹狗!”
    王守澄打了個哈哈,“我這老閹狗可沒想過程侯爺這么大膽子,竟然私帶漢國的皇后出行。那位趙皇后國色天香,嘖嘖,這事兒侯爺還瞞著漢國那邊吧?那正好啊,咱家可是有福了。待殺了程侯,咱家就帶著孩兒們把趙皇后請到宮里,先從頭到腳,里里外外把玩一番,待玩膩了,再一點一點剝了她的皮……”
    程宗揚忽然縱身而起,與此同時,無數冰錐蜂群般往他背后撲來。
    “接住!”墻外一聲嬌呼。
    程宗揚身在半空,驀然揚手,接住從-->>外面擲來的匕首,頓時心頭大定,知道死丫頭沒事,隨即朝王守澄猛撲過去。
    王守澄不動聲色,皮膚猶如金石,發出“叮叮”的響聲,將幾只蟲蟻彈開,然后雙手一托,迎向程宗揚的匕首。
    墨楓林像蛇一樣游進廚內,他袖中塞滿冰雪,雙手虛握著一振,雪花迅速凝結,在他掌中化為兩支冰鑄的短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