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媽媽咽了口唾沫:“他們……他們當真要殺我?”
“端看你信不信了。”霧盈冷哼一聲,似笑非笑地望著她,“楊媽媽,那時候別怪我沒提醒你就好。”
楊媽媽撲通一下跪倒在地“求二位大發慈悲饒我一命。”她顫抖著手,指著靠墻的一口箱子“銀子在那里頭,共二百兩。”
霧盈一下子松了口氣,也放松了警惕。宋容暄也收了匕首。
她突然感覺胳膊被向下一拽,還未及反應過來,頸間便多了一把明晃晃的銀簪。
霧盈覺得自己渾身上下血液都凝固了。
楊媽媽獰笑道“哈哈!那里壓根沒什么銀子!要想活命,便放我走!”
霧盈注意到她握臂的手有些發抖,她定睛一看,居然是一根未開刃的簪子,她頓時心下竊喜。
宋容暄身側的手不自覺地捏緊。半晌,他抬起銳利如孤鷹一般的眸子“你不如殺了她。”
霧盈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“你說什么”
“我說,你殺了她對本侯也沒有任何威脅。”宋容暄額頭青筋暴起,咬緊牙關又重復了一遍。
霧盈感覺到自己的所有的思緒在這一剎那全都被冰封了。她沒有任由自己的累緒飄散下去,而是回身掐住了楊媽媽的脖子。
“一根未開刃的簪子”她輕蔑地一笑,“楊媽媽你真以為能唬住我”
楊媽媽的臉因為缺氧和驚恐而變得扭曲。
“銀子在哪兒”霧盈逼視著她。
“在…東平街王記車馬行老板王胖子手中。”楊媽媽劇烈地咳嗽起來,“快放開我!”
宋容暄已經叫了幾個人上來,拿著繩索把楊媽媽捆了個結結實實,像一個大粽子。
“你把你知道的,一字不落地跟我說一遍。”
“我……那天夜里,開窗透氣,正好看見虞家的小侯爺和一幫打手,在窗子下頭巷子里行兇。還有一個白面書生,看了我一眼,慌忙走了。”
霧盈知道她口中的白面書生定是自己的兄長柳瀟然。
“后來那書生找到我,讓我上堂作證,我答應了他。那天夜里,又有一個披著斗篷的人來找我……”
剩下的事情,霧盈也就猜得七七八八了。
宋容暄已派了人去王記車馬行拿銀子,又命人把楊媽媽押到天機司嚴加看管。
他這才有工夫看一看霧盈。她方才也是真的被嚇壞了,出了一身冷汗,柔美的面容有片刻的迷惘。
“殺了我,對你也沒有任何威脅。”霧盈重復了一遍這句話,輕輕一笑。
原來她的性命,在旁人眼中不過形同螻蟻。
霧盈隨天機司的人馬趕到大理寺。大理寺只有一個秦寺正在值守,說明來意后,就帶他們到了停尸房。
冷月無聲,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陰氣始終環繞在四周,霧盈強迫自己靜下心來。
躺在榻上的一具尸體面上蒙著白布,霧盈-->>咬牙猛地掀開,卻還是被尸體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