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要送給她的耳墜她也沒要。
這對耳墜是他跑遍全城,為她選的最襯她的一對,她戴上一定會好看的。
只是她不愿要。
季含漪等了會兒也沒見顧晏再口說話,如今外頭還是冷的,季含漪還念著去看望母親,便又道:“我聽說表哥下午還要去國子監,這會兒快中午了,表哥也先去歇歇吧。”
清清淺淺的聲音落在身前,顧晏垂在身側的另外一只手捏的緊了又緊,卻又點頭,往旁邊讓開了一步。
季含漪從顧晏面前走過,顧晏的視線低低落到季含漪那晃動的耳墜上,還有她身上那素錦斗篷襯出的玉軟花嬌,馨軟的香氣撲鼻,他口中發干,捏緊的掌心內生出一股細細的疼。
面前娉婷勻稱的人漸漸走遠,在那碧綠的翠竹前,在她腳下蓮步下快至盡頭的青石路上,顧晏好似才從夢境只醒來,往前急急的追了兩步,又急促的問:“漪表妹真的要走么?”
季含漪頓了下步子又回頭,見著顧晏站在稍遠的地方,她已經有些看不清他神情了,她稍詫異顧晏還會這般問,又點點頭:“真的。”
顧晏怔了怔,捏緊在掌心的碧璽耳墜嵌入他骨血里,尖利的銀針寸寸刺入血肉,他臉上卻依舊是如往常那般溫文爾雅又有些生澀的笑意:“好。”
季含漪嗯了一聲,又叫晏表哥不用目送,這才轉了身。
等到那一抹素影消失在眼簾,顧晏才將被耳墜上的銀針扎破的手掌拿到眼前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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