細小的血珠從掌心冒出來,她另一只手的拇指用力壓在那血珠上,傷口處傳來更清晰的痛意。
他面無表情的垂著眼簾,歷來溫潤細長的眼眸中閃爍著點點陰翳的暗沉。
身后傳來丫頭從遠處叫他的聲音,顧晏整了整神色,將手中的耳墜包裹在掌心又回頭,就見著母親身邊的丫頭氣喘吁吁的跑到他面前道:“二爺,大夫人急著找您呢。”
顧晏淡淡拂了拂身上青色的袍子,面容與在季含漪面前的面容稍不一樣,更多帶了股從容,也未回丫頭的話,只是點點頭回身往母親那兒走。
他是今年上半年從國子監考試合格綬官的,加上一些流程,不過也才在任上三兩月,但母親就已經開始安排著給他物色親事了。
這些事情顧晏向來厭煩,但面容上卻半分讓人看不出來,就連張氏都看不出來自己兒子每回應付她的不耐煩。
---
今日是初七人勝節,皇宮內白日舉行祭祀,夜里皇上在萬輝閣中宴請群臣。
初七的宴會每年都有,在京五品以上都能參加,又逢著地方朝覲考核,考核稱職的官員也往往可以留到參加這場宴會后再走,這場宴會今年也依舊熱鬧異常。
沈肆不喜飲酒,也沒有旁人會來他這兒敬酒,即便有人來,也多說公事,在沈肆面前,尋常人也是不敢在他面前談論什么私事的。
但沈肆不喜飲酒,皇上卻是喜歡勸他多飲幾杯。
皇上喜歡說沈肆平日里太過于嚴肅,不過才二十四的年紀,瞧著卻如老迂腐那般一絲不茍,冷漠嚴正,叫沈肆平日里也稍放肆一些,別萬事都端著架子,叫別人瞧見了不敢接近。
就算是姑娘們看見了也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