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著他將一直放在身后的手拿出來,掌心處放著一對粉色的鑲珠碧璽耳墜,他送到季含漪面前,稍有些緊張的道:“我代母親與表妹賠罪,表妹收下吧。”
其實季含漪心里深處是沒有在意過大舅母說的那些話的。
因為她明白顧家的艱難,也明白大舅母要管顧這一大家子人的難處。
如今顧家唯一只有晏表哥有官身,但俸祿也不多,多養一個人,便多一份花用,自己本來也不該留在這里的。
季含漪自然也不能收這個東西,便含笑搖頭道:“表哥,我沒有多想。”
“還在謝家的時候,我就已經在安排了,還望表哥與大舅母說一說,我并不打算長留在京城的,等和離的事情完了,我便與母親一起離開。”
“我父親來自金陵下面的蔚縣,我曾聽父親說南方的天氣暖和,四季花開,我也想帶我母親住在那里。”
又看著顧晏手上的那對耳墜,輕輕推回去,聲音認真又輕柔:“表哥不必賠罪,我來顧家本就是叨擾,我母親這三年也勞著大舅母照顧,我本就是心有愧疚的,更不敢收表哥送來的東西。”
顧晏聽了這番話,懸著的手卻一抖。
他低頭看著季含漪認真說話的模樣,目光柔軟,又帶著一分堅定,他喉嚨中所有的聲音都啞住了。
涼涼的寒風帶來季含漪身上如蘭的香氣,與他百轉千回的夢中香味一樣,他不自禁的微微壓了壓后背,又在對上季含漪視線時,身后生了層薄汗。
他唯一只聽見了她說要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