竇均年幾乎立刻了然——前面那些苛刻條款大概率是謝成業的手筆，而這最后一個看似空泛的承諾，才是謝瑰自己附加的籌碼。

“謝小姐認為自己的承諾價值幾何？”他的聲音里聽不出是嘲諷還是探究。

“這要看竇總想要什么，以及什么時候兌現。”她暗示這個承諾可以延后，甚至可以等到她真正掌握開盛大權之后，那時，它的分量將截然不同。

若是野心家聽到這話，定會毫不猶豫同意，甚至可以圖謀拿捏住她的把柄，然后暗地里扶她上位，讓雙方深度綁定。等她上位后，就可以讓開盛成為血包，源源不斷地輸血出來，直到枯萎

當然，這也要看能不能拿捏住她。

一個不受寵、沒有優勢的女人，似乎有很多可以被拿捏的地方

竇均年目光沉靜地看著她，那眼神像幽深的寒潭，看似平靜，卻難測底里。片刻后他才緩緩開口，聲音克制，卻帶著不容轉圜的堅決：“我對謝小姐未來的承諾沒有興趣。至于你方才提出的那些條件，已經逾越了底線，嘉年不會接受這種捆綁和限制。此事，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。”

““竇總或許可以再考慮考慮，我的承諾很值錢的。”背對著夜幕，謝瑰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起來格外清澈和真誠，讓人不自覺想要相信她的話。“上一個錯過我承諾的人，一直很后悔呢。”

“不考慮，謝小姐請回吧。”他直接下了逐客令，沒有絲毫猶豫。

謝瑰臉上未見失望或惱怒，她甚至維持著那份無可挑剔的得體微笑，輕輕頷首：“那實在很遺憾。”她從手拿包中抽出一張名片，遞了過去。“不過竇總改變主意的話，可以隨時聯系我。”

竇均年垂眸看著，并未伸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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