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頓了頓,又重復一遍,語氣已然改變,帶著震驚,甚至一絲敬畏。
“這是……守門者的火。”
我站直身體,一步步走向他。
右臂仍在流血,體力幾近枯竭,但我不能停。張雪刃還在燃燒,她的生命正隨火焰一同流逝。我必須在她徹底倒下前結束這一切。
黑金古刀橫于胸前,刀尖直指張遠山。
他沒有動。
機械臂冒著黑煙,運轉停滯。他的眼睛盯著我,又仿佛穿越我在看別的什么。青銅板已被焚毀,地脈連接中斷,鐵鏈失去了能量來源。
我走到張雪刃下方。
她的眼皮微微睜開一條縫,看了我一眼。嘴唇輕啟,聲音極輕,幾乎被風吹散。
“快走。”
我沒有回應。
伸手將她抱住,從鐵鏈上解下。雙刃仍插在她肩頭,火焰未熄。我將她輕輕放在地上,一手扶住她的背,另一只手緊握黑金古刀。
張遠山終于有了動作。
他抬起左手,機械臂發出充能的嗡鳴。新的鐵鏈正從手臂內部生成,緩緩延伸。這一次,它更為粗壯,表面覆蓋著暗色鱗片狀紋路,像是生物組織與金屬融合的產物。
我知道他不會罷休。
只要他還站著,就會繼續執行命令。
我低頭看向張雪刃。
她的頭發已全白,面色如紙。呼吸微弱,但仍有脈搏。雙刃的火焰正在減弱,說明她的意識正在衰退。
我不能再讓她承受更多。
將黑金古刀插入地面,騰出雙手將她抱起。她的頭靠在我肩上,身體輕得令人心顫。我轉身,準備離開這片區域。
張遠山邁步向前。
機械臂完全展開,新生的鐵鏈懸于空中,對準我們。
我停下腳步。
不能背對她戰斗。
我慢慢將她平放,倚靠在一塊塌陷的玻璃殘骸上。她的手指微微抽動,似乎還想抓住什么。
我重新握住刀柄。
刀身仍有缺口,但尚可一戰。
張遠山走了過來。
每一步都沉重無比,雪地上留下深深的腳印。他的機械臂高高揚起,鐵鏈蓄勢待發。我緊盯他的動作,等待他出手的瞬間。
就在這時,張雪刃的手忽然抬起。
她沒有睜眼,但那只手穩穩按在我的刀背上。
一股熱流順刀身傳來。
黑金古刀輕震,缺口邊緣泛起微光。那不是火,也不是尋常之光,而是一種更深沉的回應,仿佛來自地底深處的共鳴。
我回頭看向她。
她的眼皮輕顫,嘴角似乎勾起一絲弧度。
刀身的光芒越來越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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