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個時機。
門外人砸開半扇門,木屑亂飛。有個探頭要喊,突然瞪眼猛退。
“咋了?”外頭吼。
沒人應聲。
我睜眼。
那探頭漢子癱在泥里摳喉嚨,嘴角溢黑血。后面兩人也跪倒,臉發青眼珠暴突。
毒?不對,是陰煞氣。
地磚縫里正滲灰霧,貼地蔓延。吸一口就抽搐倒地。
盜首臉色大變,連退三步摸出符紙點燃扔門前。火起時灰霧稍退,旋即反撲。
“什么邪祟!”他嘶吼。
我沒動。
發丘指輕點地面,感到地下震動——不止腳步,還有更沉的東西拖著鏈條逼近。
盜團亂了陣型。有人想逃被攔,有人舉槍不敢上前。火把在雨里明明滅滅。
盜首咬牙,突抽短匕抵住自己喉嚨:“不出來我就死這兒!看你這守門人還護不護得住破廟!”
我沒理。
他瞪我,眼中瘋色一閃,手腕發力——
卻僵在喉結前一寸。手抖,汗淌。想動,身子像被什么壓住。
麒麟血更燙了。
我終于起身,一步跨出門檻。
雨砸在臉上,冰得刺骨。我看他:“老板要見我……那他說沒說過,見完我你會變成啥樣?”
他嘴唇哆嗦說不出話。
我伸兩指夾住匕首,輕輕一折——刀斷成兩截。
“帶話回去,”我說,“下回派個懂規矩的。”
轉身回廟。
身后腳步雜亂,拖人聲、驚呼聲、火把熄滅聲。雨聲吞沒一切。
我回到柱后,手撫青銅棺。它仍涼,但棺內有微震,像應和剛才的陰煞。
兜里青銅片發燙。
我取出攤在掌心。斷裂符號粗糙,卻和那銅牌隱隱契合。拼全或許能現標記。
但現在不動。
廟外百步遠,一面黑旗在雨中升起,旗面被風撕開——繡著倒懸青銅鈴,鈴口朝下,內刻古篆:
“引”。
沒再看。
低頭見左手虎口裂了道血口,血珠順刀柄滑進黑金古刀紋路。刀身輕震,似醒前低吟。
我握緊刀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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