緩了好一會兒,我才從失神兒的狀態中反應過來。
唉,看來我還是太嫩了,人心叵測啊,我縱然是想破了頭,也沒想到,那個禿瓢竟然就是我要找的人!
原來蘇姨所說的那個死去的女人,竟然就是那個禿瓢的兒媳婦!
這也難怪呢!
從那個禿瓢之前的反應來看,他肯定知道點啥,只是不想告訴我罷了,可我真是沒想到,死的那個女人竟然是他家的!
不過,他為什么要瞞著我呢?
難道說,那個瘋女人的死,不是得了暴病,而是另有隱情?
我隱隱感覺到,這趟渾水不簡單,這里頭肯定藏著啥見不得人的事兒,否則眼前這老頭又怎么會三番五次提到“造孽”兩個字呢?
“大爺,您能詳細說說嗎?這個劉得亮家里具體是啥情況?說的越詳細越好,這樣我才能不漏掉任何細節,也好盡最大可能,保護你們村子不受傷害。”
我還不死心,對著眼前這老頭一通詢問,想從他嘴里摳出點有用的線索來。
因為我知道,現在再去找劉得亮也是白費,那個禿瓢,他肯定不會輕易把事情真相吐露出來的!
“唉,也罷!不過你得保證,俺接下來說的話,你別往外瞎傳,也別跟任何人說,這些事兒是俺告訴你的,要不那個劉得亮非得打上門兒來,砍了俺這條老命不可!”
老頭說話的語氣有些沉悶,仿佛是屋檐上堆滿的那些積雪,全都壓在了他的胸口上。
“行大爺,您盡管說吧,小子我這就保證,您對我說的話,指定出不了這個院子,傳不進六耳,這下您總該放心了吧?”
“嗯,說來話長,這都是老劉家自己造的孽啊!以前劉得亮在俺們劉坎村那也是一號人物,他以前干過俺們村的村長,村里有個啥大事小情,那都得經過他批準了才行,那幾年可是要風得風,要雨得雨。可自打他家娶了這么個瘋娘們當兒媳婦,一切就都完了,日子過的是一天不如一天景氣,徹底敗亡嘍!”
“大爺,您說的那個瘋娘們兒,是咋回事兒?”
“嗨,這事兒說起來,可就話長了……”
老頭猛嘬了幾口旱煙,冒著火星的煙絲子,像是一閃一閃的螢火蟲,嵌入了夜色中。
按照眼前這老頭所說,死的這個瘋娘們兒,也不知道家是哪里的,應該是人販子拐來的,賣給了劉得亮家。
聽說這瘋娘們兒小時候得過腦炎,差點死了,僥幸活下來之后,落下了病根,腦子不太靈光,動不動就犯瘋病,瘋勁兒上來了,眼睛直勾勾的誰也不認,逢人就追,見人就打,村里人都不待見她,連帶著劉得亮臉上也掉價。
要說劉得亮家,為啥好端端的媳婦兒不娶,非娶這個瘋娘們兒?
其一,劉得亮的兒子,劉大春,他是個撇拉腿的瘸子。
打他下生那會兒,他娘難產,從早上生到晚上也沒把他生出來,急的接生婆都快跑了,眼瞅著母子就要雙亡,他爹劉得亮來了虎勁兒,一把推開接生婆,咬牙把劉大春打娘胎里薅了出來。
不過劉大春出來是出來了,他爹拽他時,碰巧來了股寸勁兒,直接把他腿掰壞了,而他娘也因為大出血一命嗚呼了。
聽老頭說,劉大春不但腿有殘疾,人長得也賊拉丑,二十來歲就謝頂,那方面也不行,能有個娘們兒跟他就不錯了。
其二,聽老頭說,那個瘋娘們兒不是一來就瘋的,平時不犯病跟好人差不多,就是反應有點軸,腦子多少不太靈光。該說不說的,別看這瘋娘們兒這樣,她長得倒是標致,別說在劉坎村,就是擱在鎮里,那也是數一數二的美人胚子,前凸后翹,該肥的肥,該瘦的瘦。
所以說,劉得亮家能娶上這么個媳婦兒,也算是燒高香了,挺般配的。
本來挺好的事兒,后來慢慢就壞菜了。
老頭說,別看劉大春長得殘疾又丑,可是他心靈手巧,是個遠近聞名的瓦匠,有不少人家蓋房子、打偏廈子,專門找他干活哩。
而他因為腿腳不方便,來回路上折騰不起,所以出門干活都是吃住在東家,一般少說也得十天半拉月,多了個月也是他。
再說劉得亮,他老婆生孩子難產而死,導致他中年喪妻,這么多年也是光棍子一條,沒再討上老婆。倒不是他不想,而是沒人愿意干。
雖說他是一村之長,可架不住沒撈著啥油水,窮的叮當響,再加上還有個拖油瓶兒子,更沒誰愿意跟他過日子了。
劉得亮自打他兒子討了瘋娘們以后,才知道他兒子那方面不行。眼瞅著他們老劉家就要斷了后,他也是一天天急的夠嗆,到處淘換偏方秘藥,隔三差五讓他兒子吃。
眼看著他兒子吃了藥屁用不頂,劉得亮漸漸動了歪心思。
有一-->>回趁著劉大春出門干瓦活,劉得亮晚上鉆進了瘋娘們兒被窩里,誘騙瘋娘們干那事兒……
誰成想,那瘋娘們兒非但不反抗,還嘗到了甜頭,再后來更是上了癮。
要說瘋子就是瘋子,也不知道禮義廉恥,也不管人前人后,動不動就趁著劉得亮組織村里開會的功夫,沖上去把自己衣裳一扯,露出高聳的兩座饅頭山,嚷嚷著劉得亮:“你吃!你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