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著蘇姨的話,我心里突然一緊,難道說,這次劉坎村鬧妖的玩意兒,會跟那張邪乎的女人臉,還有那些野獸的魂魄有關系嗎?
在蘇姨的催促下,我們幾個沿著另一條林間小路下山,直插劉坎村而去。
下山的路上,我一直在考慮整件事的來龍去脈,推斷著其中可能會存在的關系。
先是黃勇敢族里的黃皮子報信,然后是來的路上看見的那股煞氣,再之后發現漫山遍野的野獸死尸,緊接著小九遇襲,我在山洞里又發現了那群獸魂和詭異的女人臉,再然后是蘇姨含含糊糊的話……
聽蘇姨話里話外的意思,好像是發生的這些事兒都能夠合理的串連在一起,可我苦苦想了一路,也沒想明白這其中究竟隱藏著怎樣的聯系?
眼看著我們幾個已經到了劉坎村,靠近山根的第一家,此時已經亮起昏黃的白熾燈,煙囪呼呼竄著白煙,風中隱隱約約還透著一股,豬肉燉粉條子的香味……
“咕嚕嚕……”
我擦,沒聞到這肉香味也就算了,眼下肚子可不干了,正咕嚕嚕的抗議呢。
我已經餓得前胸貼后背了,隨手從背包里抓出一塊醬牛肉,先嚼著墊吧墊吧肚子。
“小風,我們幾個不適合露面,你去敲那家門,打聽打聽他們村里,最近誰家死了人,埋在山里亂葬崗子了。”
蘇姨指著清冷月光下的大鐵門,沖著我說道。
其實不用指我也知道是哪家,因為劉坎村一共也沒多少住戶,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人丁稀薄,眼前也只有大鐵門這一家,相鄰的那家隔著還挺遠呢,依稀只能看見遠遠的一點燈光。
我快步向那家走去,就在我快貼近大鐵門時,身后傳來蘇姨的聲音:
“小風,死的那個是女人,別整叉劈了。”
聽了蘇姨的話,我腦袋里不由自主的蹦出個畫面來,正是之前在山洞里偷襲我的那張女人臉!
聯系蘇姨之前的話,我猜測死的應該就是她,一準兒沒錯!
我把那張邪乎的女人臉,從我腦袋里強行踢出去,使勁揉揉發脹的太陽穴,敲響了那扇大鐵門。
“當當當……”
“有人在家嗎?”
我扯著嗓子沖著院子里嚷嚷著,轉念一想,這么喊不太合適,豬肉燉粉條子的香味都透出來了,要說他家沒人,那可真是見鬼了!
“嗯……啊啊……你輕點弄……等會兒……快停下……來人了!”
我舉著手剛想再敲幾下大門,突然聽見打屋里傳來幾聲嬌酥入骨的顫音兒,好像是壓抑著痛苦,又帶著點欲罷還迎的嬌喘吁吁……
我擦!
什么情況?
我也老大不小了,多多少少也懂點事兒,心里大概明白,屋里此時是個啥樣的場面……
估計屋里這會兒,比我在山洞里大戰邪祟還要刺激吧……
麻蛋!
此時此刻我真想沖進去看看……看看他家的豬肉燉粉條子,糊沒糊鍋底……
我站在門口愣了片刻,走也不是,敲門也不是,比之前擼小九的尾巴還尷尬!
“嘎吱……”
正在我猶豫不決的檔口,屋里那扇木門,發出干澀的吱呀聲,隨著門軸轉動,緩緩拉開了一道門縫。
一個锃光瓦亮的禿瓢,提溜著褲子,晃晃悠悠打屋里出來了。
他瞅著能有四五十歲上下,一臉兇神惡煞,左半邊臉還有一道猙獰的疤,像是丑陋的蜈蚣爬。光禿禿的腦瓜門子,在白熾燈的照耀下,顯得更晃眼。
“誰擱那敲門呢?大晚上的也不讓人消停!”
那個大禿瓢出了屋門,并未往大門口走,而是扶著本來就松散的棉褲腰,對著房子根底下嘩嘩呲尿!
這他么的,明知道大門口有人看著呢,還這么隨意,真是日了狗了……
艸!
此時此刻,我心里仿佛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,對這個禿瓢的印象徹底拉到了最低!
“嘶…哈……舒坦……這泡尿可憋死老子了,這小騷娘們兒,真夠勁兒!”
只見那禿瓢哩哩啦啦尿了好一會兒,一瀉千里之后,渾身一陣兒劇烈的哆嗦,提著棉褲腰往大門口走來。
“你是誰家的小崽子?大晚上的跑俺家干啥!有話快說有屁快放,別耽誤老子干好事兒!”
那個禿瓢湊近了大鐵門,從鐵門鏤空的柵欄里看清是我,毫不客氣的罵罵咧咧。
聽了禿瓢的話,此刻我恨不得把他踹倒在地,最好再給他嘴里塞幾坨狗屎,這個狗東西,一看就不是啥好人!
可一想到我還得跟他打聽消息,就強忍著惡氣,假裝和藹的跟他搭話。正是應了那句“臉上笑嘻嘻,心里娘賣批!”
“額……那個叔啊,你們劉坎村最近有沒有哪家死過人,應該是個女人,就埋在山里那片亂葬崗……”
“你一個小崽子,瞎打聽這個干啥?你是從哪來的?誰讓你打聽這些事兒的?想要干啥?”
我話還沒說完,就被眼前這禿瓢惡狠狠打斷了。
一看他這反應,我心里咯噔一下,看來劉坎村最近,可能還真死過一個女人,不-->>過看起來這禿頭好像不太想說。
這里頭會有什么貓膩嗎?
如果是正常死亡的女人,又怎么會鬧出這么大的幺蛾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