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想要一把槍。
他想要一把槍作為禮物,送給蘇小薔。
“實驗體厲刑劫,抬起你的胳膊。”
厲刑劫抬起胳膊,將所有的情緒都掩藏在濃密的睫毛之后,只留下一張毫無波瀾,近乎麻木的側臉。
那些穿著白大褂的身影在他周圍忙碌,記錄著數據,偶爾低聲交談,目光掃過他時帶著評估與忌憚。
但少年的注意力沒有放在他們身上,只是不留痕跡死死鎖定在遠處。
遠處,那些腰間鼓囊的實驗人員,偶爾會調整一下位置。
那里,別著槍。
而他必須拿到一把槍。
這個念頭如同燒紅的烙鐵,燙在厲刑劫的意識深處。
畢竟,槍是保護自己最好的武器,也是送給蘇小薔最好的禮物。
他還記得很久以前,在一次測試“戰斗本能與武器適應性”的實驗中,他被允許握住了那種被稱為“手槍”的冰冷金屬。
隨著扣動扳機,遠處模擬目標的動物應聲碎裂。
那一瞬間后坐力帶來的震顫,子彈呼嘯而出的銳響,以及目標被摧毀的確鑿感,混合著實驗人員的低語,深深烙印在他腦海中。
——有了槍,蘇小薔就能更好地保護自己。
哪怕他們分開,哪怕他不在她身邊。
但厲刑劫也知道,想要得到一把槍,難如登天。
這些武器被嚴格管制,實驗結束后立刻收回。
槍如同禁忌的符號,象征著這些大人們絕對的權威和力量。
可今天,有個機會讓他得到一把。
厲刑劫的眼神幾不可查地閃爍了一下,望向了另一處實驗室。
他很清楚過2小時后,會有個實驗體進去實驗。
而那個實驗體,叫做白諭。
厲刑劫記得這個叫白諭的人,這是個出生時被擺放在他對面的“實驗體”。
那個傻瓜在培養罐中,總是隔著厚厚的玻璃,不斷對他揮手,或者把整張臉貼在罐壁上,試圖引起他的注意。
厲刑劫一次也沒理過他,覺得那行為愚蠢透頂。
但他記得,在很小的時候,一次偶然被提前帶離培養區域時,他瞥見過針對那個“傻瓜”的實驗。
——空間操控,評級潛力為sss。
這個能力很有用。
于是這些年,厲刑劫暗中觀察,拼湊信息,在實驗數據的邊角料和守衛們偶爾的閑聊中挖掘出,當年那個“傻瓜”似乎活了下來,而且能力朝著一個有趣的方向發展了。
他好像能讓自己所掌控空間內的東西,悄無聲息地“轉移”。
厲刑劫不確定白諭是否真的還活著,也不確定對方的能力是不是真的如他聽到的那樣。
但他要賭一把。
而今天,就是下注的時刻。
“走。”
冰冷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