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樣,敢不-->>敢一炮送他們上天?”
柱子放下鏡筒,抬手比劃了一下,閉了只眼,估了估距離:
“團長,往前挪五百米,準能打中。”
“好!我親自把你送過去!”
“保證完成任務!”
“不過,炮彈就剩倆了。”
李云龍臉立馬拉得比驢還長。
“啥?就倆?!”
“你他娘是炮兵還是燒火棍啊?”
“這么貴的玩意兒,你當是放炮仗?!”
柱子急了:“團長,你可講點理!”
“剛才鬼子沖上來那會兒,誰嗓門最大?誰喊‘給老子炸了那挺機槍’?誰喊‘擲彈筒別留活口’?”
他模仿李云龍拍大腿罵娘的腔調,學得惟妙惟肖:
“‘柱子!干他娘的!’——現在炮彈沒了,倒怪起我來了?”
李云龍一瞪眼,下一秒卻憋不住笑了:
“哈哈哈!你這小子,還學會翻舊賬了?”
“行,仗打完,地瓜燒管夠!管你喝到趴下!”
另一邊。
張大彪領著一排人,急匆匆往獨立營的方向趕。
路上,他老盯著機槍手背上的捷克式,心里頭翻江倒海。
獨立營剛組建,人少、槍舊,全營也就這一挺機槍,他心里門兒清。
這回又是跟新一團一塊兒打,同根同源,血都是一鍋里煮的。
他咬了咬牙,一跺腳。
“行,這挺機槍,歸他們了。”
兄弟部隊,不能看著窮死。
“營長,到了。”
大伙兒一到地兒,愣住了。
沒人?連個影子都沒。
“奇怪,咱們走錯地方了?”
一個戰士剛嘀咕,山坡上突然一聲吼:
“誰?!”
張大彪連忙舉手:
“別開槍!自己人!新一團的!”
那戰士一愣,趕緊放下槍,回頭揮手:
“是自己人!都出來!”
人影一個接一個從土坎、石堆后頭鉆出來,沒一個穿整齊的,全灰頭土臉。
張大彪剛想開口:“同志,你們營”
話沒說完,整個人像被雷劈了——愣在原地。
他張著嘴,半晌,一個字也吐不出來。
山坡上人影一個接一個冒出來,跟雨后地里的蘑菇似的。
每兩個人里,就有一挺機槍架著!
那黑黢黢的槍管晃得張大彪眼眶直發麻,心里頭直嘀咕:這他娘的哪是人,分明是機槍批發商!
他粗掃了一眼,好家伙,一個排的弟兄,最少十五挺捷克式!
嗓子眼兒干得像被砂紙磨過。
情報那幫人怕不是睡著了送的信!
這哪是一挺機槍?這分明是一個機槍庫!自己還想著跟人家討一挺來壓壓陣,現在看,自己那點兒家當,怕是連人家的零頭都趕不上!
“同志,有啥事?”一個獨立營的戰士問。
“呃我找你們營長。”
“穿過那條小路,直走就到。”
“謝了兄弟!”張大彪一擺手,身后那幫弟兄立馬跟上,腳步都帶風。
“營長,這獨立營是不是偷了兵工廠?”
“一個排十五挺機槍?我他娘的活了半輩子沒見過這種陣仗!”
“咱新一團全團加起來也沒這一個排多吧?”
“別跟咱說這是機槍排你信嗎?”
“不是說他們營就一挺破機槍?結果呢?人家直接組了個機槍連了?!”
后頭一幫人七嘴八舌,聲音快掀了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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