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明手中的信箋突然炸裂……這是用文家血脈書寫、任家秘術封存的“陰陽契”。
信紙夾層中一道金符如烈日迸射,紙灰組成“文任共誓”四字轉瞬即逝。
他縱身躍至肉芝前,那團蠕動血肉正撕咬著接生婆的脖頸,無數張扭曲鬼面在表面翻滾哀嚎。
“鎮!”金符貼附的瞬間,整座棺材鋪的棺材板同時發出龍吟般的震顫。
十二盞人皮燈籠劇烈搖晃,映照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……
金色光繭中,肉芝表面三百鬼面似被無形之火煅燒。
那些扭曲的面容在金色光焰中重新排列,最終凝聚成胎兒輪廓。
當任墨蘭的血沫滲入嬰兒脊背鎖鏈紋路,那些青銅色的紋線瞬間泛起金光。
她氣若游絲地解釋:“鎖鏈入骨……是枷鎖也是護命符……任家男子代代如此……”
話音未落,嬰兒突然發出啼哭,鎖鏈紋路竟在皮膚下游動起來!
“轟……”地底傳來悶雷般的怒吼,任家祖墳方向突然裂開丈余寬的地縫。
一株血柳虛影破土而出,枝干上三百張新娘面孔同時尖叫:“壞我大道!該殺!”
麥冬的斬魂刀突然自行飛旋,七枚厭勝錢在空中組成北斗陣勢。
黑貓躍上房梁,炸開的毛發間浮現出第三只豎瞳,一道幽光直射地縫……
“啊!!”柳七的慘叫中,血柳虛影被硬生生逼回地底。
金色光繭內的胎兒突然睜眼,瞳孔里閃過一道青芒,竟是龍鱗臂的氣息!
任墨蘭虛弱地抬起手,產床下的七星鎮魂釘突然飛起,釘入光繭四周。
整個任家大宅的梁柱發出古老吟唱,房檐上的鎮宅狻猊石像突然齊轉脖頸,喉間滾出令窗欞震顫的低頻嗡鳴。
當最后一絲邪氣被逼退,金色光繭化作襁褓包裹住嬰孩。
魏明這才發現,襁褓上繡著的正是文家摸金符與任家鎮魂令交織的圖案。
原來兩家先祖早在這道“胎藏返生符”中,埋下了共同克制柳七的后手!
麥冬突然按住太陽穴,指節因用力而發白。
他瞳孔中的焦距不斷變化,仿佛在適應兩個時空的重疊:“魏明?你怎么……”
聲音戛然而止,斬魂刀上的銅錢無風自動,發出細碎的碰撞聲。
魏明苦笑著攤開手掌,龍鱗臂上的青鱗在燭光下泛著幽光:“天珠異變,把我帶進了這個世界。”
他的目光掃過麥冬沾滿墓土的衣擺,“看來青銅棺也把你送來了。”
堂前珠簾突然晃動,任墨蘭在侍女攙扶下緩步而出。
她蒼白的臉上還帶著產后的虛汗,懷中嬰兒卻被裹得嚴嚴實實。
“多謝兩位恩公。”她屈膝行禮時,發間的銀步搖紋絲不動。
魏明注意到她身旁的書生……寧疏秋正用一方青帕捂著嘴咳嗽。
指縫間滲出的血跡在帕子上暈開,像極了現代寧辰發病時的模樣。
“魏先生。”任墨蘭在太師椅落座,檀木椅背上的狴犴雕飾正好對著她的后頸,“那張金符……”
“文家老者臨終所托。”魏明從懷中取出染血的信封,邊緣已經泛黃脆裂。
任墨蘭唇角微揚,這個笑容讓堂上的燭火突然明亮三分:“文家……”
她的話被嬰兒突然的啼哭打斷。
那哭聲清越得不似新生兒,竟震得梁上灰塵簌簌落下。
她的目光落在魏明腰間:“這天珠……”
魏明解下天珠,“天珠-->>是任家先祖墓中所得,應該物歸原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