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任墨蘭接過天珠時,那些血絲突然組成一個古老的“敕”字。
“啊!”她輕呼一聲,天珠滾落在地。
眾人清楚地看到,珠面上浮現的文字正如蝌蚪般游動:“天珠現世……極陽護之……”
任墨蘭蒼白的手指輕輕撫過嬰兒的面頰,目光轉向站在角落的張燚仆。
這位年過半百的老仆背脊挺直如松,古銅色的皮膚在燭光下泛著金屬般的光澤。
“張叔。”任墨蘭的聲音輕得像一縷煙,“天珠從此歸你看護。你乃極陽之體,往后定要護得少爺周全。”
張燚仆剛接過天珠,嬰兒突然撕心裂肺地啼哭起來。
老仆迅速掀開襁褓,只見嬰孩鎖骨下方浮現出枝椏狀的青黑色紋路。
那柳枝般的圖案正與天珠內的血絲同步脈動。
“陰契印認主了……”任墨蘭虛弱地微笑。
張燚仆當即咬破拇指,將血珠滴在烙痕中央。
當血液滲入紋路的剎那,天珠突然變得透明,內部三百道怨魂的影像清晰可見又轉瞬沉寂。
“小姐放心。”張燚仆將天珠貼身收好,聲音低沉如鐘,“老奴這條命,就是為護少爺而存。”
任墨蘭虛弱地揮了揮手,侍女們無聲退下,只留魏明和麥冬立于堂中。
燭火突然搖曳,在她臉上投下深深淺淺的陰影。
“二位先生,”她輕咳一聲,袖口沾染了點點猩紅,“自百年前文家掘開宋代大墓,鎮壓柳妖便成了任家宿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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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明注意到她懷中的嬰兒突然睜眼,那雙瞳孔漆黑如墨,不見半點眼白。
任墨蘭卻恍若未覺,繼續道:“每百年,任家必出一位極陰之子……”
她的聲音越來越輕,“這孩子……是柳妖復生的容器……”
麥冬的斬魂刀突然發出嗡鳴,魏明上前半步想要攙扶,任墨蘭卻搖搖頭,唇角滲出一絲血跡。
“我命不久矣……”她將嬰兒往懷中緊了緊,“極陰之子現世……必有極陽護法相隨……”
任墨蘭突然劇烈顫抖,七竅滲出黑血。
她用最后力氣咬破食指,在嬰兒額頭畫下一道殘缺的符咒……正是魏明龍鱗臂上“敕”字的左半部。
“判官契……續寫……”話音未落,她的手臂轟然垂落。
而那血符竟自動補全為完整的陰司烙印,隨即隱入嬰兒皮膚。
堂外突然刮起一陣陰風,吹得窗欞咯咯作響。
陰風似乎傳來了任墨蘭最后聲音:
“護法不死……便能護得極陰之子成長……”
“唯有如此……柳妖才永世不得破關……”
任墨蘭最后一句話的尾音尚未消散,魏明突然感到天珠劇烈震顫。
珠體內游走的金紋突然扭曲,化作無數細小的鎖鏈圖案……正是鎮壓柳七的八根青銅鎖鏈的縮影。
“魏明!”麥冬的呼喊聲仿佛隔著一層水幕傳來,越來越遠。
魏明眼前的景象開始破碎,任家大堂的雕梁畫棟如煙塵般消散。
他最后看到的,是張燚仆將天珠按在嬰兒眉心,而那個詭異的嬰孩……正對著他露出不屬于新生兒的森然冷笑。
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,他已經回到了法醫實驗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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