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懨被他蹭笑了,終于放下手頭的事情,朝他看來:“你做什么?”他按住了顧筠的額頭。顧筠一把抱住他的脖頸,往他下巴親上一口:“不許生氣了。”
朝懨:“你說不生氣就不生氣了?”
顧筠凝起眉頭,將他看了又看,親上他的嘴唇,細細密密地親了又親。朝懨眼睛深沉,把他抱到腿上,抬手按住他的后腦勺,道:“-->>張嘴。”顧筠乖乖按著命令做事,兩人交換了呼吸,朝懨抬指擦去顧筠嘴角的銀絲,嘆了口氣,道:“以后不能這樣了。”
顧筠輕輕喘氣,目光聚焦,輕輕把下巴隔到對方肩頸,低低應好。
簡直乖得不像樣子,要是一直如此,多好。
朝懨捻著顧筠的耳朵,心臟躁動得厲害,直叫人的骨頭都在顫抖,他低頭咬去,去解對方衣服。
顧筠驚訝地抬頭:“等等,這里是你辦公事的地方,再說……”話沒說完,消失在嗚咽之間,對方再度親來。
視線模糊,景物搖晃,桌椅響動,明亮天光之下,顧筠害怕外面的人聽到動靜,咬緊了唇,他揚起的脖頸宛如天鵝頸,細白優雅,朝懨一口咬了下去,在喉結位置留下淺淺的痕跡。
最后,他從書桌上被人放了下來,腿軟到有些站不穩。朝懨扶住了他,等到他能夠提起力氣,自己站穩,彎下腰身,手帕擦去他腿內臟污,那物到底不太好用,好在只是流了出來,并未淌到里面。
作罷,手帕丟入炭盆燒去,朝懨抬手,指尖拂過衣領,給他整理衣服。熟能生巧,現在朝懨能把這事做得很好了。
顧筠投桃報李,雖然沒有幫上多少忙,可總歸讓對方著裝更加美觀。
聽聞大囡睡完午覺,起來找人,顧筠伙同朝懨收拾干凈桌椅,戀戀不舍地走了。
而他提來那盤點心,大半進了他自己的肚子,做時他受不住故意說累,想要終止,對方看出來了,卻不點明,斷斷續續投喂點心,害得他有些吃撐,至于剩下的點心,朝懨留著自己食用,到底是他的心意。
顧筠走后不久,燕召來了。
彼時殿內收拾妥帖,書房窗戶大開,室內異味已然散去。朝懨起身,接過燕召遞來的密報,翻上兩頁,燕召從袖中摸出一封信,交于朝懨:
“另外,陛下,李指揮使加急送了封信于您。”
朝懨接過,拆開信封,只掃了信上內容一眼,他的面色便陰沉下來。
燕召道:“陛下?”
朝懨道:“我要你去做一件事情。許景舟擅離職守,無召來了京城,我要你在他抵擋京城時,將他攔下,秘密帶來見我。”
燕召驚愕一瞬,想到陛下前段時間的所作所為,前段時間據他觀察,陛下還派了一隊夜行衛去北境,便覺得許景舟來此與陛下這一系列動作有關,但他不敢多去猜想,亦不敢詢問陛下,只將頭低了下來,恭恭敬敬道:“臣定不辱使命。”說罷,影子一般,悄然退下。
朝懨看著他的背影,垂指將信燒了。
幾日之后,夜行衛從李瀾親信處截獲了李瀾寄來的私信。燕召拆開看了,上交陛下,倒不是反對李瀾的做法,只是這是他的職責所在。
朝懨看罷,道:“人非草木,孰能無情。”讓他還回去,自己就當沒有看見。燕召動容,立刻應是。
……
十多日后,許景舟一行人抵達了京城,若非路上遇著民間糾紛,還要走得更快。到了京城,于路邊喝碗解渴粗茶,許景舟便讓他們在此等待,自己進京。
布艾等人:“大人千萬小心,我等就在此等您,倘若大人遇著什么事情,只管讓人告知我們,我們定然趕來。”
許景舟重重拍他們肩膀:“好兄弟!”說罷,扯馬就要走。一隊人從旁斜了過來,定睛一看,老熟人。許景舟冷笑道:“燕兄,他讓你來的吧?”
燕召笑瞇瞇道:“許兄,我陪你去見郎君吧。”
陪?押還差不多。許景舟看他這架勢便知自己若是不同意,他就要來硬的了。許景舟嘖了一聲,這會兒怕顧筠知道了,早干什么去了,他冷冷道:“帶路。”
布艾等人見到燕召,便知道許景舟要去什么地方了,他們驚出一身冷汗,心道難怪大人之前說那話,也不知大人這是為了什么,萬一陛下怪罪下來怎么辦。互相看了一眼,幾人咬了咬,選擇遵守承諾。
不遠處,喬裝打扮的顧筠靜靜地看著這一幕。
利民司官員出來實地實踐新耕作農具的效率與便捷,他聽說了此事,也跟著來了。遠遠看見改裝了的許景舟,以為看錯了,直到燕召上前,與其談話。
他在原地立了一會兒,讓利民司官員自去辦事,自己打道回府。
……
燕召帶著許景舟秘密進宮,來到一處僻靜宮殿。朝懨就在這兒等他。兩人見面,朝懨揮手讓燕召退下,倒了一杯清茶遞于許景舟,道:“許大人,一路趕來,辛苦了。”
許景舟并不接茶,涼涼地說:“我為什么來,您不清楚嗎?陛下。”
朝懨自己喝了茶,擱下杯子,右手握住左臂,只聽咔嚓一聲,他竟擰斷了自己手臂,冷汗涔涔,他的眼睛卻極其漆黑。“這樣賠罪夠或是不夠?”
瘋子,哪來的瘋子!許景舟本來想要揍他,見此也沒了心情,皺起眉頭,朝后退去,退到房門,道:“你和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,這段感情不過因緣際會。人的一生很長,你現在認為無比珍貴的存在,到后來也不值一提,世間多是珍珠成魚目的事情,你又何必執著?你這是著相了。”
朝懨悶悶地笑:“你多大,倒是和我論起著相了。”
許景舟道:“這不是年齡的問題,有的人即便活到百歲也比不過黃口小兒。你敢說你沒有著相,你沒有著相,你在做什么?”
朝懨道:“我在做我應該做的事情。”
許景舟簡直好笑:“你不覺得自己有錯,那你怎么不敢叫他知道。對了,你撤回殺我的主意,肯定是發現不能失去我吧?我今天來就為警告你,你要再在背后動手腳,咱們魚死網破。這次看在你誠心賠罪,以及顧筠面子上,便不同你計較。”
朝懨滿目陰霾,定定看他。
許景舟道:“好話說了,歹話我也說了,怎么抉擇,你考慮好!”說罷,轉身就走,打開房門,愣在當場。
顧筠站在外面,而燕召暈了過去,被平放在地,一側站著惶恐不安的侍衛們。
許景舟舔了舔嘴唇,道:“你……你……你……”你了半天,沒說出一句話來。顧筠走到他的面前,面無表情,示意他讓開。
許景舟看到他這副模樣,更覺害怕,忙讓開了。別人不知,他卻知道,好友看看溫和,可一旦惹到了那就是山洪暴發。
顧筠徑直走到朝懨面前。
朝懨笑道:“你怎么來了?”抬手想要撩起顧筠散落的額發,卻被撥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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