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陳染進了微機室,一位長相威嚴的中年人回頭問梁潮生:“剛才那女警就是負責做指紋的陳染?”
第50章
警隊重器
聯合辦案
“許檢,
她就是陳染,姜青枚死亡一案的兩個疑難指紋她今天就做。”說話的是梁潮生。
許檢所在的檢察院就是對顧衛東與姜青枚一案提起抗訴的單位,他這次來河西區分局,
也是聽說這邊有了新的線索,為了方便辦案,院里把他派了過來。
這樣他可以第一時間接觸到相關人員的筆錄與證據,
及時給予針對性的檢查和指導,
可以加快辦案速度。
對于梁潮生來說,他們很愿意檢方來人跟他們一起辦案。有檢方的人在,可以及時發現案卷中的不當之處。如果存在事實不清、證據不足等問題,
也不用被打回來再處理,在偵查階段就可以及時補救了。
“廖敬賢的案卷我看了,這個案子辦得不錯,有些細節性的小問題,稍微改改就可以往下走了。”許檢收回視線,跟梁潮生說。
許檢平時工作很忙,
一般不會注意到刑警大隊都有什么人。
但廖敬賢的案子挺特殊,
案子的破獲過程也堪稱離奇,
容城市各個相關單位都知道這個案子,
他了解到陳染這個新警,也是通過這個案件才知道的。
廖敬賢死于過敏引起的休克反應,本來極易被定性為意外死亡,但河西區刑警大隊卻能把他生前用過的腎上腺素注射液找了出來,并鑒定出注射液被房懷武兄妹倆替換成了水,
以此證明,房懷武兄妹有主觀殺害廖敬賢的意圖。
不僅如此,這個案子還牽連出一個殺妻埋尸案,
每一步對于許檢等人來說,幾乎都是奇跡。
若是換個單位接手此案,可能至今都無法查明廖敬賢的真正死因,那廖敬賢死亡案也就成了懸案,也就不會把房懷武兄妹以及殺妻案兇手繩之以法了。
卷宗中記錄了找到證據的過程,有時候會提到相關干警的名字。陳染這個名字曾出現好幾次,這足以說明在廖敬賢一案中,這個叫陳染的警察在辦案的一些關鍵節點起到了很大的作用。許檢等人不至于想不通這一點,很自然就對這個女警產生了好奇。
人有了好奇心,就會想打聽一下。他們和梁潮生等人都是同一個系統的,很容易就了解到了陳染最近的一些事跡,現在見到真人,許檢自然要仔細瞧瞧。
這樣回到單位,等同事問起的時候,也可以滿足那些人的好奇心。
他還有正事要忙,看著陳染進了微機室,就跟梁潮生說:“先去看看昨晚你們取的筆錄吧。”
“還有,系列出租車搶劫案的案卷,我想看看,主要是看下證據方面有沒有什么缺失的。”
對此,梁潮生是求之不得。案卷他們整理得差不多了,需要等法制科審核后再送至檢方。現在有許檢幫他們提前過一遍,就算有點紕露也可以及時發現,這當然是好事。
“任隊,你找人把相關材料拿過來,讓許檢看看。拿的時候記著做好記錄。”
梁潮生給許檢準備了一個大辦公室,辦公室里有兩張辦公桌,不到十分鐘,兩張辦公桌上就堆滿了材料。
許檢二話不說,拖著椅子坐下,把袖子往上擼了擼,就開始看材料。
他最先看的是韓小光一案的材料,材料很厚,擺了高高的一摞。他時間有限,當然不可能全看,只按著索引,找了些重要的部分檢查了一遍。
在兩起出租車搶劫案中,各留下一個人的鞋印,許檢指著鞋印圖片,轉頭問陪在身邊的任隊:“在兩個做案嫌疑人家里找到這兩雙鞋沒有?”
任隊讓人拿來的只是材料,證物都放在證物室里,沒拿過來。案子是他主持辦理的,對所有材料他都很熟。他很快拿出一份證物清單,找出記錄鞋子那一行,說:“第二起搶劫案現場足印是韓小光的,那雙平底鞋比較新,他沒扔,已經找到了。第三起搶劫案現場遺留的尖頭女鞋足跡是黃常偉的,我們在他家里沒找到,但他父親和一名親屬承認黃常偉穿過那雙鞋。”
許檢點頭,將證據大致過了一遍,提了幾個需要修改的地方,任隊在旁邊用紅筆標注下來,稍后再讓人改一下就可以。
看完韓小光一案的卷宗后,許檢揉了揉眼睛,說:“這個案件引起的社會反響比較大,省里可能會在法制節目里把此案錄制成紀錄片,到時候可能需要你們提供一些視頻和圖片資料。”
這件事還沒下通知,但他在省臺那邊有熟人,知道這事已是板上釘釘的事,這才給任隊和梁隊提個醒。
任隊也是頭一次碰到這種事,還是挺開心的,畢竟是他主持偵辦的案件,能作為省臺錄制紀錄片的素材,足以說明此案重要且典型,這對于他們來說,絕對算是一種難得的榮譽。干這行上升空間很小,圖的也就是這榮譽感了。
“對了,關于顧衛東的案子,我們這邊也查到了一些新的情況。顧衛東父親以前在某部門擔任過領導,在十年前的下海潮辦了停薪留職。這些年他一直在做生意,辦過幾家企業。但據我們了解,他辦的這些企業,有些是皮包公司,涉嫌詐騙,這里邊還有不少問題需要查。”許檢又說。
“顧衛民這個人交際能力較強,人際關系也比較復雜,我們懷疑,他父親公司里的事務,他有深度參與。也就是說,顧氏父兄二人涉嫌經濟犯罪,不僅僅是你們剛查到的證件造假問題,我們懷疑,那個造假作坊不僅是為了賣假證,也是為了方便他們自己而建的。”
顧家父兄這些事任隊還真是頭一回知道,他吸了一口氣,說:“這么說,咱們辦的又是個牽連廣泛的大案子。”
“如果這些都是事實,那這家人的基因可不怎么樣啊?”
對這個說法,許檢還是比較認同的,有不少例外,但基因的影響確實是存在的。顧家父兄幾人又在一起生活,難免又會互相影響,久而久之,就發展成幾人共同犯罪的局面了。
“關于顧衛民父兄經濟犯罪以及詐騙的事實,我們這邊另有人配合查證。任隊你們這邊主要協助調查一下昨晚那幾個人犯的過往就好,最好能在近期取得打手張會新的口供。”
任隊點頭道:“只要顧衛民父兄伏法,張會新那邊也招供,那幾個受威脅的證人就不會再有后顧之憂,總會有人重新給姜青枚做證的。”
“是啊,這樣最好。顧衛東現在堅決不承認在姜青枚死前去過她家,是因為他背后有人支持,如果他背后沒了父兄在財力和人力上的扶持,我倒要看看他還能嘴硬到什么時候?”許檢也道。
在得知這個案件判決結果時,他們院很快開了個會,大多數人都不認可這個判決。
憑經驗和現場及證人情況,大家幾乎心知肚明,顧衛東就是那個兇手。兇手就在那里,卻無法得到懲罰,這種情況誰都不愿意接受。所以法院判決書剛下,他們就提起了抗訴。
其實許檢也在想,如果陳染真能把姜青枚死亡現場的血指紋和顧衛東的比對上,顧衛東這事兒就好辦了!
有這種鐵證在,哪怕是零口供,也可以給顧衛東定罪。
但這事能不能辦成,他心里一點底都沒有,為了避免給刑警大隊這邊造成多余的壓力,他沒再提這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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