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說完還想抬手去替百諾擦眼淚，只是卻怎么也抬不動。

最后只能不停的重復著百諾的名字。

百諾知道自己情緒失控了，可她現在卻真的沒辦法再穩住心里那股洶涌的酸澀感。

她也會累也會撐不住。

可她沒辦法。

她只能撐著，使勁撐著。

手指被人拉了下，百諾感覺到外公在自己掌心慢慢的寫著字。

對不起。

外公每喊一次諾諾，就在她掌心寫一句對不起。

直到后面，護工提醒百諾，外公的情緒不能波動太大，她才慢慢平穩住情緒。

只是外公仍舊拉著她的手不放。

等到安撫好外公，從醫院出來已經晚上。

顧翼的電話恰好打過來，百諾腳步微頓，她一接通就聽見他冷淡的嗓音：“gt，自己過來。”

他說完就掛，完全不在乎百諾的回答。

百諾看著熄屏的手機在原地站了一會，才沒什么情緒的開車去了gt酒吧。

gt是圈里一個少爺玩票開的，一樓大廳卡座吧臺舞池熱鬧非凡。

二樓卻是幾個單獨劃出來的包廂，是專門給這些有錢人的少爺千金用的。

顧翼他們常在的那個包間，百諾剛推門進去，正好就是有人在開香檳，噴出來的泡沫，剛好有幾點飛濺到百諾臉上。

包廂里燈光暗，她看不清顧翼在哪里，正準備退出去給他打電話，就看見整個包廂的燈一下子全打開，百諾一下子不能適應這個光線，下意識閉上眼。

齊頌散漫輕佻的嗓音驟然響起：“喲，百諾？”

她睜眼，才看見齊頌就坐在旁邊的一個高腳凳上，眼神玩味的打量著她。

“我還以為多有骨氣呢，怎么阿翼一個電話，你就又過來了？”他嗤了聲說道：“你這么聽話，謝潯知道嗎？”

顧翼給百諾打電話的時候，齊頌就在一邊，所以知道是顧翼叫她過來的。

只是他心里還惦記著上次百諾讓他難堪的事，所以說話就故意挖苦她。

百諾沒心情和齊頌多說什么，她只將目光放在顧翼身上。

他坐在角落，面無表情的看著手機。

哪怕齊頌的話都沒能引起他半分注意力，連頭都沒抬一下。

百諾不知道顧翼要做什么，她只垂下眼眸，慢慢朝著顧翼走過去。

似乎聽到腳步聲了，顧翼終于舍得抬了下眼皮。

他瞥了眼百諾，聲音低沉，“不樂意過來？”

百諾臉上確實沒什么表情，她才從醫院出來，心里都還在擔憂著外公的事，哪能有多少情緒。

她問顧翼：“讓我過來要做什么？”

顧翼微頓，毫無情緒的眸子看向百諾，隨即漫不經心的問道，“你說呢？”

百諾明白過來，顧翼這是在等著讓她表一下誠意，畢竟她現在是在為了外公的事，有求于他。

而顧翼的意思很明顯，得讓他滿意。

至于是哪方面滿意，她心里有些胡亂的揣測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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