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滋――!”
銀針瞬間被腐蝕,黑湯化作黑蛇,纏向巴刀魚脖頸!
巴刀魚不退,掌心銀光爆發,與火煞交融,化作金紅光刃,一刀斬斷黑蛇!
“你破不開‘母飼’。”姜面人冷笑,“除非你有‘廚神火’。”
“我沒有。”巴刀魚擦去嘴角血跡,“我只有……一口灶,一把刀,和一顆――”
他猛拍心口,聲音如雷:
**“想讓人吃飽的心!”**
他躍起,菜刀高舉,金紅光刃凝聚至極點,直劈巨鍋!
“鐺――!!!”
刀鋒斬落,巨鍋劇震,黑湯翻騰,符文亮起,硬生生擋住一刀!
巴刀魚被反震之力擊飛,撞入污水渠,昏死過去。
“結束了。”姜面人冷笑,“下一個‘守灶人’,也失敗了。”
他正要下令處決,忽然――
“叮。”
一聲輕響。
那瓣姜,從巴刀魚懷中飄出,輕輕落在巨鍋邊緣。
姜片無火自燃,化作一縷極細的銀火,順著符文縫隙,鉆入鍋中。
剎那――
鍋中黑湯發出尖嘯,像是被燙傷的巨獸!
黑氣瘋狂翻騰,可那縷銀火如針,一路穿透,直抵鍋心!
“不――!”姜面人怒吼,伸手去拍。
可遲了。
銀火觸底。
轟――!!!
巨鍋炸裂!
黑湯化作黑雨潑灑,每一滴落地,都化作一個扭曲的影子,嘶吼著消散。
姜面人被氣浪掀飛,面具碎裂,露出真容――
竟是**護工老周**。
他滿臉是血,嘶吼:“你們毀了一切!我兒子怎么辦?!”
“你兒子……”娃娃魚走來,閉眼聆聽,“他沒被‘飼’吞噬。他在等你。可你若繼續走這條路,他永遠等不到你回家。”
老周癱坐,淚流滿面。
巴刀魚從污水中爬起,渾身是傷,可掌心那道紅痕,竟開始愈合。他走至巨鍋殘骸前,從灰燼中拾起一塊碎片。
碎片上,刻著半個符號――
**一口鍋,三足,鍋中無火,卻有一滴淚。**
“這不是‘廚神印’。”娃娃魚輕聲道,“是‘叛廚印’。他們……曾是玄廚。”
“所以‘食魘教’……”巴刀魚咬牙,“是被放逐的廚師?”
“是。”一個聲音響起。
黃片姜走來,站在高臺。
他俯視殘局,眼神深邃:“三百年前,有一群廚師,不信‘調和’,只信‘掌控’。他們想用美食操控人心,甚至想煮開‘廚淵’,竊取神力。失敗后,被逐出玄界,流落人間,化作‘食魘’。”
他看向巴刀魚:“你父親,是最后一個‘守灶人’。而你,是新的‘主廚’。你剛才那一刀,不是靠‘火煞’,不是靠‘凈味’。”
他抬手,指尖輕點巴刀魚心口:
**“是靠‘心’。”**
巴刀魚低頭,掌心那塊碎片,竟開始發燙,與他懷中那張泛黃紙產生共鳴。
紙上,“廚神印”緩緩旋轉,最終定格――
三足鍋,火中水,水滴成線,連向城市中心。
“最后的‘縫’。”黃片姜說,“在**城市中心廣場地下**。那里,埋著‘廚淵’的門。他們想用‘母飼’澆灌,強行開啟。”
“我們去。”巴刀魚說。
“你去不了。”黃片姜搖頭,“你命火將熄,強行用‘心火’,會死。”
“那怎么辦?”
黃片姜不答,只從懷中取出一物――
**一頂廚師帽。**
帽檐破舊,邊緣繡著極小的符文,帽頂有一個洞,像是被火灼穿。
“這是……?”娃娃魚問。
“上古‘廚神’的遺物。”黃片姜低語,“‘心灶之帽’。能護命火,能引真味。但它……只認‘主廚’。”
他將帽拋向巴刀魚。
帽子飛至半空,突然自燃!
火焰不是紅色,而是**金色**,如熔化的太陽。
金火落下,罩住巴刀魚!
“啊――!”巴刀魚痛吼,可他沒躲。
金火入體,與他命火交融,竟將狂暴的火煞與銀光盡數馴服!他皮膚上的裂痕迅速愈合,掌心紅痕化作一道金紋,如火焰烙印。
金火熄。
巴刀魚站起。
他戴上那頂廚師帽。
帽檐下,眼神如灶中火,明亮而堅定。
“現在,”他握緊菜刀,刀鋒映著新生的光,“我能去了。”
黃片姜看著他,終于露出一絲笑意:
“主廚,歡迎歸隊。”
地下,風起。
火,重燃。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