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飯點,派出所的警車又開進了張莊,還是上次那兩位警察。
帶隊的叫魏勇,他看著張啟山家院里那口黑漆漆的小棺材,心里也忍不住有點發毛。
他皺著眉對一臉忐忑的張啟山說:“你們張莊是怎么回事?這兩天凈是你們莊上的事,沒個消停。”
張啟山臉上堆著討好的笑,連忙解釋:“警察同志,辛苦辛苦!這這我們也不想啊!誰叫這些倒霉事都趕一塊了呢!”
魏勇沒再多說,按流程給張啟山做了筆錄,
然后招呼同來的輔警,一起把那口小棺材抬上跟著來的廂式貨車,拉走了。
張韌家,廚房里飄出飯菜的香味。
王翠蘭在灶前忙活,張軍幫著燒火。
張韌坐在堂屋的舊沙發上,心神沉入腦海,查看自己的面板。
處理張啟山家這事,給的功德不多,只有一點。
現在總功德是六點,還差四點就能晉升神職。
“下一個神職會是什么?難不成能直接升成城隍?”張韌一個人瞎琢磨著。
飯菜很快端上桌。一盤炒青菜,一碟芹菜炒肉絲,主食是饅頭和稀飯。
“張韌,你真打算就在家里開那個心理咨詢室?”張軍咬了口饅頭,含糊不清地問。
張韌點點頭:“嗯,注冊地址就填的這兒。就是個掩人耳目的名頭,去外面租地方還得花錢,不劃算。”
張軍嗯了一聲:“也是。那明天我幫你把樓下那間空屋收拾出來,擺張桌子椅子。”
正說著,院門外傳來腳步聲,張啟山來了。
“啟山來了?吃了沒?”張軍放下饅頭,起身迎了幾步。
張啟山連忙擺手:“吃了吃了!剛吃完。我是來謝謝張韌的,今天多虧了他。”
說著,他從褲兜里掏出一卷用橡皮筋扎著的錢,放到張韌旁邊的飯桌上。
看那厚度,少說有一千多塊。
張韌掃了一眼,從那卷錢里抽出兩張一百的,把剩下的推回給張啟山,笑了笑:
“啟山叔,用不了這么多。不是啥大事,兩百就行。”
張軍夫婦在一旁看著,沒插話。這事他們讓兒子自己拿主意。
張啟山沒想到張韌只收這么點,有點急:“那哪行!你忙活一下午,費心費力的,都收著!不然叔心里過意不去!”
張韌很堅持:“真不用。鄉里鄉親的,幫把手應該的。”
他心里清楚,農村掙錢不容易,就是看個宅子的事,不能收太多。
而且他對錢本身興趣不大,要錢主要是為了了結這樁事的“因果”,好兌換成法力。
但法力有上限,多了也沒用。
他還發現,不是隨便什么錢都能兌換法力,必須是他幫人辦事后,
事主真心實意給的報酬才行,這錢上才帶著特殊的“因果”。
兌換后,錢不會消失,只是上面的“因果”被吸收了。
他更愿意理解為,這是被幫助的人的一部分氣運,通過錢這個媒介,反饋給了他。
兩人推讓了幾下,見張韌態度堅決,張啟山只好把錢收回去,臉上有點過意不去。
他也沒急著走,掏出煙盒,給張軍和張韌各散了一根。
三個男人坐在沙發上,點上煙,閑聊起來。
“啟山,后面那棺材,警察說咋處理沒?”張軍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