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東西整個從土里起出來,擺在眾人眼前。
通體漆黑,前頭寬后頭窄,前頭高后頭低,長度也就半米左右。
分明就是一口小小的棺材!
“棺材?!我滴娘哎!這地底下咋埋著這玩意兒!”
圍觀的鄉親們嚇得嗷一嗓子,齊刷刷往后猛退了好幾步,一個個臉唰地就白了,腿肚子都有點轉筋。
張啟山更是兩腿一軟,一屁股就癱坐在地上,渾身哆嗦得像篩糠,嘴唇抖得說不出話。
這也怪不得他,任誰在自己住了幾十年的房子底下,
猛然挖出這么個東西,都得嚇掉半條命,感覺后脊梁骨嗖嗖冒涼氣。
張軍一把抓住兒子的胳膊,手心里全是冷汗,聲音也有點發顫:“張韌啊!這這咋會有這東西?這這可咋整啊?”
張韌拍拍老爹的手背,示意他安心。“爸,別慌,不就是一副小棺材嘛,又不是沒見過。”
王翠蘭聞,又氣又怕,抬手就給了兒子后背一巴掌:“你個傻小子!胡說啥呢!這多晦氣啊!再說了,誰家棺材這么小?”
她這話說出了所有人的疑惑。
棺材大伙都見過,村里老人過世,用的都是將近兩米長的大棺材,漆成紅色或者保留木頭原色。
這種黑黢黢、尺寸又這么小的棺材,還真是頭回見。
“張韌,你給大伙說說,這到底是咋回事?”張麻子壯著膽子喊了一嗓子,聲音也有點虛。
張韌點點頭,目光落在那口即使在大太陽底下,依舊不斷往外絲絲縷縷冒著深褐色晦氣的小棺材上。
他開口給眾人解釋:“這棺材具體埋了多少年,說不清。里頭裝的,是個小嬰兒的尸骨。
這塊地兒,早年可能就是他的小墳包,年頭太久,墳頭平了,沒人記得了。”
“這地方又正好是地氣匯聚、陰氣比較重的地方,要是棺材完好,一直埋著,其實也出不了啥事。
壞就壞在,最近這棺材破了,陰氣泄露出來,轉化成了害人的晦氣。”
眾人聽著,都伸頭去看那棺材,左看右看也沒見哪里破了。
而且埋在地下一米多深,咋能碰壞呢?
面對大家的疑惑,張韌蹲下身,伸手把那小棺材輕輕掀開一個角,露出底板的部位。
果然,在棺材底板上,赫然有一個嬰兒拳頭大小的破洞。
張啟山眼睛瞪得溜圓:“這這洞是咋弄出來的?”
張麻子和其他鄉親們也議論開了,七嘴八舌地猜測,有的說是地基下沉壓的,有的說是樹根扎穿的,越說越玄乎。
張韌沒讓他們繼續亂猜,直接揭曉了答案:“沒那么復雜,就是老鼠咬的。”
“老鼠?”眾人都是一愣,仔細一想,還真有可能。
這玩意兒打洞厲害著呢!
張啟山手腳并用地爬到土坑邊,湊近了仔細看棺材底下那片土。
果然,在原先棺材正下方的泥土里,能看到一個被掏空的老鼠洞痕跡。
他頓時無語了,一口氣堵在胸口,憋得慌。
鬧了半天,他一家三口遭這么大罪,兒子摔斷胳膊,老婆摔壞腰,自己差點也栽了,根源竟然是一窩該死的老鼠?!
這簡直太滑稽了,也太他媽倒霉了!
“日他娘的老鼠!回頭就買耗子藥,全給你們藥死!”張啟山氣得咬牙切齒,臉都青了。
張韌倒是笑了笑:“啟山叔,你也別光跟老鼠置氣。它們雖然是導火索,但根子還是這口棺材本身。”
他頓了頓,話鋒一轉,“老話說,禍兮福所倚。
反過來想想,要不是這些老鼠誤打誤撞把棺材咬破了,
讓晦氣提前散了出來被我發現,等這棺材在地下繼續吸聚陰氣和地氣,等到某一天濃度太高,
一下子爆發出來,那后果恐怕就不是讓你們摔幾跤這么簡單了,說不定就是家破人亡的大禍!”
聽他這么一說,張啟山猛地打了個寒顫,后怕不已,冷汗都下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