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啟山想起那棺材,心里還是有點膈應:“還能咋處理,拉走了唄。人家警察還說咱們莊事多呢!”
張韌聽了,眉頭微微皺了一下。這事確實得注意,總報警容易惹人注意。
不過想到過兩天營業執照就能下來,他心里又踏實了些。
“唉,真是晦氣!”
張啟山嘆口氣,“好端端的宅子底下,咋埋著那玩意兒!早知道當年蓋房子的時候,找個先生看看就好了!”
張韌笑了笑,沒接話。
他不是看不起那些風水先生,只是覺得這年頭,真有本事的人太少了。
就現在這天地環境,哪還有人能修出真神通。
聊到這兒,張啟山又忍不住問張韌,語氣帶著點猶豫:
“張韌啊,我這心里還是七上八下的。宅子真不用做個法事啥的,安安神?”
張韌聽了,也在心里琢磨。
他確定宅子已經沒問題了,晦氣源頭沒了,過幾天自己就散。
但張啟山和鄉親們顯然心里還有疙瘩,覺得需要個儀式才能安心。
他想明白了,從心理學上講,這叫心理慰藉,需要個形式來獲得安全感。
于是他說:“要做也行,簡單弄一下,效果更好。”
張啟山眼睛一亮:“對,對!做個法事穩妥!”
張韌苦笑一下:“不用太復雜。你回家拿一把香點著,
心里帶著誠意,在每個屋里都拜一拜,等香燒到一半就行。
然后再放一掛鞭炮,驅驅邪氣,就行了。”
“這這就行了?”張啟山覺得這未免太簡單了點。
“行了,聽我的沒錯。”張韌語氣很肯定。
他心里清楚,點香放炮其實屁用沒有,就是個心理安慰。
但張啟山聽了這話,肉眼可見地放松下來,臉上也有了笑模樣,開始笑呵呵地扯起村里的閑篇。
“哎,聽說沒?咱村那個高材生張睿,這兩天要回來了。”
“張睿?他不是在省城那個大公司當領導嗎?一年掙上百萬呢!現在回來干啥?”張軍有些疑惑。
張睿是張莊最有名的出息孩子,從小學習就好,考上了清華,是全村人的驕傲。
年紀輕輕就在大城市站穩了腳跟,拿百萬年薪。
張啟山壓低了些聲音:“聽說是回來想給他爹媽遷墳。”
“遷墳?”張軍和王翠蘭都吃了一驚。
在農村,遷墳是了不得的大事,除非萬不得已,絕不會動祖墳。
在老人們看來,這非常犯忌諱,弄不好會驚擾先人,影響家運。
張韌聽了,倒沒太往心里去。
人家怎么做是人家的事。張睿現在混得好,想給父母換個更好的陰宅,也是人之常情。
張啟山又坐了一會兒,就起身告辭了。
他心里還惦記著趕緊回家點香放炮,不然總覺得不踏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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