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沒有說完,但未盡的話語里蘊含的威脅,讓蘇晚晴不寒而栗,她知道那意味著更可怕的后果。
“不會了……再也不會了……”她喃喃著,松開了手,無力地垂下頭,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骨頭。
沈倦不再看她,抱著已經停止哭泣、好奇地看著媽媽的念念,轉身走向嬰兒房。“把她收拾一下。”他對呆立一旁的保姆丟下一句。
保姆連忙上前,攙扶起幾乎虛脫的蘇晚晴。
那天之后,蘇晚晴徹底變成了一具空殼。
她不再試圖記錄,不再關注外界,甚至不再長時間地抱著念念發呆。她嚴格遵循著沈倦的一切安排,像個最溫順的囚徒。他讓她吃飯,她就吃飯;他讓她出席活動,她就像個精致的木偶一樣站在他身邊;他深夜來到她的房間,帶著不容抗拒的占有欲,她也只是沉默地承受,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,仿佛靈魂已經抽離。
她履行著獻祭的諾,用自己的麻木和順從,換取陸辰宇的生存。她不知道辰宇是否真的被放過了,她不敢問,也沒有任何渠道去打聽。她只能強迫自己相信,沈倦會遵守這殘忍的交易,這是支撐她活下去的唯一念想。
云頂公寓恢復了表面的平靜,甚至比以往更加死寂。只是那奢華的地毯下,似乎總彌漫著一股若有若無、無法徹底清洗干凈的血腥氣,提醒著那場殘酷的獵殺和絕望的獻祭。
蘇晚晴活下來了,用她最不堪的方式。
但那個曾經在陽光下給乞丐男孩遞過煎餅的蘇晚晴,那個曾經擁有平凡幸福家庭的蘇晚晴,已經在那場絕望的獻祭中,徹底死去了。
活下來的,只是一個名為“沈倦未婚妻”的、華麗而空洞的軀殼,行走在名為“云頂公寓”的巨大墳墓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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