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個……以前很重要。”她說。

陳陌看了一眼，沒問來歷。現在不是追根的時候。

張鐸收起地圖，拍掉粉筆灰：“還有三個小時。你們休息，我守第一班。”

“我不睡。”陳陌靠墻坐下，“閉眼容易中招。”

“我也不能睡。”李晚秋靠著箱子，“睡了，可能醒不來。”

張鐸看了他們一眼，沒再說什么。他走到門邊，貼墻蹲下，槍橫在膝上。

儲藏室安靜下來。只有遠處機械運轉的低鳴，每隔三分鐘，紅線掃過門縫一次。

陳陌低頭檢查手套，掌心有裂口，沾了點血。他撕下一塊布條纏住手指。

李晚秋忽然說：“你劃的那一刀……救了我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他說。

“下次……可能沒這么準了。”

“我會更準。”

她沒再說話，閉上眼，呼吸慢慢變淺。

陳陌盯著天花板，規則之眼再次開啟。那些淡金色的痕跡還在，但有一道新出現的符號正在緩慢消散——像是某種倒計時的標記。

他記下形狀，沒出聲。

時間一分一秒過去。張鐸換了個姿勢，肩上的傷滲出血跡，但他沒去管。

陳陌站起身，活動肩膀。左臂的毒已經蔓延到肘部上方，皮膚發黑，但麻痛感減輕了。解毒劑起了作用，只是暫時。

他拿出剩下的半支藥劑，猶豫了一下，還是放回包里。留著應急。

“兩小時。”張鐸看了看表，“該準備最后檢查了。”

陳陌走過去，三人圍在金屬箱旁。

“路線確認。”張鐸說，“分工明確。信號約定。應急預案。”

“都清楚。”陳陌說。

“如果失敗？”李晚秋睜眼。

“那就死在這里。”張鐸說，“但得先拉幾個墊背的。”

陳陌看向她：“你怕嗎？”

她搖頭：“我只是不想變成規則的一部分。”

陳陌伸手，握住她冰涼的手腕。脈搏很弱，但還在跳。

“你還活著。”他說，“這就夠了。”

門外，紅線再次掃過。光束消失后，儲藏室陷入黑暗。

陳陌松開手，摸了摸槍柄。

時間還剩一小時四十三分鐘。

三人沒再說話。各自檢查裝備，調整呼吸，等待行動時刻。

李晚秋靠在墻邊，手指仍捏著那截銀色發繩。她的嘴唇動了動，像是在默念什么名字。

陳陌盯著門縫，規則之眼持續開啟。空氣中，一道新的規則殘痕悄然浮現，文字扭曲——“歸還者不得離開”。

他記下這句話，沒告訴任何人。

張鐸握緊槍，目光落在地圖上電梯井的位置。

他們的計劃完整，物資齊備，分工明確。

但他們不知道，規則已經改寫了出口的定義。

陳陌低頭，看見自己左手掌心的舊傷開始滲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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