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源善核核心廣場的空氣里,裹著一股讓人心里發堵的
“虛偽”——
像每個人都戴著精致的面具,明明心里藏著算計,臉上卻堆著假意的笑,連說出口的話都帶著
“口是心非”
的敷衍。陳默站在廣場中央,腳下的青石板摸起來竟有些
“發假”,不像踩在真實的石面上,倒像踩在易碎的玻璃鏡面上,沒有一點實在的質感。他俯身細看,石板縫隙中本該流轉著琉璃色微光的真核軌跡,此刻像被抽走了所有
“真實”,只剩幾道扭曲的殘影,偶爾有幾點細碎的琉璃光想透出真心,剛冒頭就被一股無形的力包裹,像被塑料膜封住的花,連半分鮮活都透不出。
廣場四周的真核守護碑更讓人揪心。碑身上
“真核恒質”
四個篆字,曾是能讓人心里踏實的琉璃色,如今卻蒙了層塑料膜般暗沉,筆畫邊緣都透著
“虛假”
的反光。碑身爬滿
“偽紋”——
不是普通的裂痕,是那種像被涂了油漆的虛假紋路,從紋路里滲出的淺粉色
“虛偽能量”,在地面凝成薄薄的膜,膜過之處,剛立下的
“真誠公示牌”
瞬間失去質感,上面
“坦誠”“真摯”
的字跡像被涂了顏料,慢慢變得模糊,最后連石碑都透著
“口是心非”
的虛偽感,仿佛誰都能說假話、辦虛事,不會有絲毫愧疚。
“這不是能量不足,是真核在‘失真’——
連里面的真誠都快變成涂了漆的假花了。”
陳默剛想伸手碰那層膜,懷表突然從衣袋里彈出來,懸浮在半空。表盤內原本穩定的善核符文,被一層琉璃與乳白交織的光暈裹著,光暈里無數細小的真核紋路,像被涂了漆的絲線,在表盤里雜亂纏繞,有的剛想透出本色就被覆蓋,有的連真實的紋理都看不見,最后在中心凝成一枚帶著
“質紋”
的真核符文
——
那符文亮得發假,像想沖破虛假的包裹,卻總也抵不過虛偽的侵蝕,只能在光暈里微微發亮。
當符文落在陳默掌心,一股極端的感覺瞬間傳遍全身
——
時而真切得像抱著剛摘的鮮果,連果肉的紋理都能摸到;時而虛假得像握著塑料做的假花,連一點生命的溫度都沒有。兩種感覺擰在一起,像有兩只手在扯他的真心,讓他連說句真話都覺得沉重,仿佛整個本源世界的真核失真,都把那份
“口是心非的虛偽”,原封不動地壓在了他的心上。
功德系統的光幕在光暈里慢慢展開,標題
“顯質萬維真核,重鑄宇宙真誠”
泛著微弱卻真切的光,像黑暗里捧著的鮮果。星軌文字在
“真核喚醒”“真誠顯質”“維度坦誠”
三個符號間反復跳躍,像迷路的人在找能觸摸到的真實:“跨維度本源善核昭明后,七宇宙本源真核出現全域性失真,需激活一萬一千七百處‘本源真核節點’,修復一百六十處‘真核裂隙區’,培育一百六十顆‘真核本源種子’。任務成功將積累‘真核顯質功德’,解鎖‘本源真誠通感’能力;若失敗,七宇宙真核將徹底虛假,所有生命的真誠會像涂了漆的假花一樣凋零
——
沒人會坦誠相待,沒人會真摯相處,連說句真話都成了奢侈,整個宇宙會變成‘人人戴面具’的虛假場。”
光幕旁邊,祖父遺留的《真核紀要》從懷表夾層滑出來,泛黃的紙頁被風掀得嘩啦響,最后停在標注
“-1840
年,真核偽劫”
的頁面。曾祖父用琉璃晶粉寫的批注,字縫里都透著真切:“真核者,宇宙之質也,質真則真誠,質假則真亡
——
真誠沒了,再近的人都成了隔著面具的陌生人。”
陳默的指尖撫過紙頁,粗糙的紙感突然勾出一段記憶
——
那年他二十二歲,跟著祖父去鎮上的集市買種子。有個商販拿著袋裝的種子,說里面全是飽滿的新種,祖父蹲下來,打開袋子,抓了一把種子放在手心,仔細看了看,又放在嘴里咬了咬:“老板,這種子有一半是去年的陳種,你要是說實話,我還能買些,要是騙我,我可就走了。”
商販臉一紅,連忙說:“老大哥,我說實話,確實摻了點陳種,我給你便宜點,你多買些。”
后來祖父買了種子,臨走時對商販說:“做生意要講真誠,你騙了人,人家下次就不來了;你說了真話,就算東西差點,人家也愿意原諒。”
回家的路上,陳默問祖父:“爺爺,你怎么知道種子是摻了陳種的?”
祖父摸了摸他的頭,掌心的溫度混著泥土的清香,真切得讓人安心:“默默,真誠不是傻,是不騙人、不欺心。你對人真,人也會對你真;你要是總說假話,最后連自己都分不清真假了。本源真核就是所有維度的‘真誠之根’,它要是假了,沒人會真心待你,沒人會跟你說真話,日子過得像在夢里,多難受啊。”
此刻,掌心靈核符文的溫度,竟和當時祖父摸他頭的掌心溫度一模一樣。陳默握緊符文,指節都泛白了,好像又握住了祖父那雙滿是老繭,卻總能把
“真實”
遞過來的手。
“真核顯質指數只剩
0.01%
了!”
林薇的聲音帶著顫,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急,她指著控制臺屏幕,指尖都在抖:“你看,貫穿七宇宙的琉璃色真核線,有五分之四都變成了淺粉色,像涂了虛假的顏料;一百六十處裂隙區里,淺粉色的虛偽能量像塑料膜一樣漫,把原本真切的區域都裹成了‘虛假’;虛擬沙盤里的‘真誠模型’都快失真了
——
原本‘朋友’坦誠聊天的光帶,斷了九成;‘家人’真摯相處的標記,變成了透明的影子;最嚇人的是‘愛人’真心相待的琉璃光,都被塑料膜裹住,好像下一秒就會徹底凋零!”
林薇調出地球平行維度的實時畫面,聲音壓得更低了:“高危節點在第一百七十五星系的真核荒原,億萬年真核石
99.9%
都變成了淺粉色,用手一碰就透著虛假的滑,像摸了塊塑料;地球這邊更糟,昨天監測到‘商家賣假貨騙人’——
有個老板把普通的石頭當成玉石賣,騙了好幾個老人的養老錢;還有‘朋友借錢不還還撒謊’,有個小伙子跟朋友借了五萬塊,說要做生意,結果拿去賭輸了,朋友要債,他還說‘我根本沒借你錢,是你記錯了’;社區里的‘真誠角’,之前還會有人分享真實的故事,現在大家都只說客套話,連‘真心建議’的留板都被假夸獎填滿,沒人愿意說真話。”
小宇突然抓住陳默的衣角,小手不僅涼,還帶著點抖,連抓著衣角的力道都透著不安。他掌心的記憶結晶亮起來,延伸出一萬一千七百道細細的琉璃色光帶,每道光帶的盡頭都對著一個真核節點
——
有的節點暗得像蒙了漆,琉璃光弱得看不見;有的則徹底假了,光帶像涂了漆的線,滑溜溜地垂在那里;還有的節點周圍,淺粉色的虛偽能量像塑料膜一樣裹著,把僅存的琉璃光都憋得發暗。
“陳默哥哥,我能‘感覺’到好多‘真實’在跑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