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源慈核核心廣場的空氣里,裹著一股讓人心里發空的
“自私”——
像每個人都把自己裹在透明的繭里,明明能順手幫一把的事,卻假裝看不見,連眼神都帶著
“只顧自己”
的漠然。陳默站在廣場中央,腳下的青石板摸起來竟有些
“發暗”,不像踩在能折射陽光的石面上,倒像踩在吸光的黑布上,沒有一點光亮的氣息。他俯身細看,石板縫隙中本該流轉著金白色微光的善核軌跡,此刻像被抽走了所有
“光亮”,只剩幾道暗沉的殘影,偶爾有幾點細碎的金光想透出善意,剛冒頭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遮蔽,像被烏云蓋住的星星,連半分光亮都透不出。
廣場四周的善核守護碑更讓人揪心。碑身上
“善核恒明”
四個篆字,曾是能讓人心里亮堂的金白色,如今卻蒙了層黑霧般暗沉,筆畫邊緣都透著
“渾濁”
的壓抑。碑身爬滿
“私紋”——
不是普通的裂痕,是那種像被墨汁浸染的雜亂紋路,從紋路里滲出的深灰色
“自私能量”,在地面凝成薄薄的黑膜,黑膜過之處,剛立下的
“善意傳遞牌”
瞬間失去光亮,上面
“利他”“奉獻”
的字跡像被墨染過,慢慢變得模糊,最后連石碑都透著
“只顧自己”
的自私感,仿佛誰都能無視他人的需求,不會有絲毫愧疚。
“這不是能量不足,是善核在‘隱匿’——
連里面的善意都快變成被墨染的白紙了。”
陳默剛想伸手碰那層黑膜,懷表突然從衣袋里彈出來,懸浮在半空。表盤內原本穩定的慈核符文,被一層金白與乳白交織的光暈裹著,光暈里無數細小的善核紋路,像被墨染的棉線,在表盤里雜亂纏繞,有的剛想透出光亮就被染黑,有的連本色都透不出,最后在中心凝成一枚帶著
“明紋”
的善核符文
——
那符文亮得發暗,像想沖破黑霧的束縛,卻總也抵不過自私的侵蝕,只能在光暈里微微閃爍。
當符文落在陳默掌心,一股極端的感覺瞬間傳遍全身
——
時而明亮得像站在滿是星光的夜空下,連心里都透著善意的溫暖;時而暗沉得像躲在密不透風的黑屋里,連身邊的善意都視而不見。兩種感覺擰在一起,像有兩只手在扯他的利他心,讓他連順手幫忙都覺得沉重,仿佛整個本源世界的善核隱匿,都把那份
“只顧自己的自私”,原封不動地壓在了他的心上。
功德系統的光幕在光暈里慢慢展開,標題
“昭明萬維善核,重鑄宇宙善意”
泛著微弱卻明亮的光,像黑夜里點亮的蠟燭。星軌文字在
“善核喚醒”“善意昭明”“維度利他”
三個符號間反復跳躍,像迷路的人在找能照亮前路的光:“跨維度本源慈核潤生后,七宇宙本源善核出現全域性隱匿,需激活一萬一千四百處‘本源善核節點’,修復一百五十五處‘善核裂隙區’,培育一百五十五顆‘善核本源種子’。任務成功將積累‘善核昭明功德’,解鎖‘本源善意通感’能力;若失敗,七宇宙善核將徹底暗沉,所有生命的善意會像被墨染的紙一樣變黑
——
沒人會利他奉獻,沒人會傳遞溫暖,連順手幫鄰居遞個東西都不肯,整個宇宙會變成‘人人只為己’的黑暗場。”
光幕旁邊,祖父遺留的《善核紀要》從懷表夾層滑出來,泛黃的紙頁被風掀得嘩啦響,最后停在標注
“-1810
年,善核隱劫”
的頁面。曾祖父用金白晶粉寫的批注,字縫里都透著明亮:“善核者,宇宙之光也,光在則善存,光失則善亡
——
善意沒了,再亮的世界都成了黑暗的牢籠。”
陳默的指尖撫過紙頁,粗糙的紙感突然勾出一段記憶
——
那年他二十歲,跟著祖父去社區做志愿者。當時社區組織給獨居老人送菜,祖父拎著沉甸甸的菜籃,爬了五層樓,給張奶奶送菜。張奶奶腿腳不方便,握著祖父的手說:“老顧啊,真是麻煩你了,我這老胳膊老腿,下樓買個菜都難。”
祖父笑著說:“張奶奶,別這么說,順手的事,能幫就幫。我們現在幫別人,等我們老了,也有人幫我們,這善意就像接力棒,得傳下去。”
后來祖父帶著他幫好幾個老人送了菜,傍晚回家的時候,夕陽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。陳默問祖父:“爺爺,我們這么累,又沒好處,為什么還要做這些?”
祖父摸了摸他的頭,掌心的溫度混著夕陽的暖意,亮得讓人安心:“默默,善意不是為了好處,是為了讓這個世界變亮。你幫了張奶奶,她心里暖,你心里也亮;要是人人都愿意遞個手,這世界就不會黑。本源善核就是所有維度的‘善意之光’,它要是暗了,沒人會幫獨居老人,沒人會給流浪貓喂食,連世界都會變成黑的,日子怎么能過下去?”
此刻,掌心靈核符文的溫度,竟和當時祖父摸他頭的掌心溫度一模一樣。陳默握緊符文,指節都泛白了,好像又握住了祖父那雙滿是老繭,卻總能把
“光亮”
遞過來的手。
“善核昭明指數只剩
0.01%
了!”
林薇的聲音帶著顫,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急,她指著控制臺屏幕,指尖都在抖:“你看,貫穿七宇宙的金白色善核線,有五分之四都變成了深灰色,像被墨染過;一百五十五處裂隙區里,深灰色的自私能量像黑霧一樣漫,把原本明亮的區域都裹成了‘黑暗’;虛擬沙盤里的‘善意模型’都快暗沉了
——
原本‘志愿者’幫扶老人的光帶,斷了九成;‘人們’傳遞溫暖的標記,變成了透明的影子;最嚇人的是‘路人’順手幫忙的金光,都被黑霧裹住,好像下一秒就會徹底熄滅!”
林薇調出地球平行維度的實時畫面,聲音壓得更低了:“高危節點在第一百七十二星系的善核荒原,億萬年善核石
99.9%
都變成了深灰色,用手一碰就透著暗沉的冷,像摸了塊黑炭;地球這邊更糟,昨天監測到‘快遞車翻了沒人幫’——
有個快遞員的車在路邊翻了,包裹撒了一地,路過的人要么繞著走,要么趁亂拿包裹,沒人幫快遞員撿;還有‘鄰居家漏水沒人提醒’,有戶人家的水管壞了,水滲到樓下,樓下的人明明知道,卻沒提醒樓上,還說‘漏的又不是我家,不管我的事’;社區里的‘善意角’,之前還會有人放些多余的日用品給需要的人,現在貨架都空了,連‘傳遞善意’的海報都被人用墨涂黑,沒人愿意提‘善意’兩個字。”
小宇突然抓住陳默的衣角,小手不僅涼,還帶著點抖,連抓著衣角的力道都透著不安。他掌心的記憶結晶亮起來,延伸出一萬一千四百道細細的金白色光帶,每道光帶的盡頭都對著一個善核節點
——
有的節點暗得像蒙了墨,金光弱得看不見;有的則徹底暗了,光帶像被墨染的線,黑沉沉地垂在那里;還有的節點周圍,深灰色的自私能量像黑霧一樣裹著,把僅存的金光都憋得發暗。
“陳默哥哥,我能‘感覺’到好多‘光亮’在跑掉!”
小宇的聲音帶著哭腔,眼淚掉在手背上,瞬間就涼了,他指著一道光帶:“你看這里,有個小朋友的氣球掛在樹上,我想幫他夠下來,可旁邊的阿姨說‘別多管閑事,跟你沒關系’;還有這里,我看到樓下的王奶奶在搬花盆,想幫她扶一把,她卻說‘不用,你別碰壞了我的花’,可我‘感覺’到她是怕我麻煩,她心里的善核,像被墨染了,連接受善意都不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