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顧鶴白,你又在發什么瘋!”
孟嬈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意,在狹小的車廂內回蕩。
她試圖掙脫他撐在她身側的手臂,但那手臂如同鐵鑄,紋絲不動。
顧鶴白對她的質問置若罔聞,只是死死盯著她的眼睛,重復著那個問題,聲音更沉,風雨欲來。
“孟嬈,回答我。,你是不是故意的?”
孟嬈心口一緊,但面上卻依舊是被人無端冒犯的慍怒與不解。
她停止掙扎,微微抬起下巴,迎上他審視的目光。
“殿下這話從何說起?臣婦聽不懂,”她語調平穩,甚至帶著一絲疑惑,“什么故意不故意?殿下若是無事,還請讓開,臣婦還要入宮當值,耽擱了時辰,恐怕不妥。”
她這副裝傻充愣的模樣,讓顧鶴白頓時怒上心頭。
“聽不懂?”顧鶴白他低笑一聲,至少笑聲里沒有半分暖意。
他湊近些許,兩人鼻尖幾乎相碰,灼熱的呼吸交織在一起,“孟嬈,你心里清楚!昨夜孤取走的東西,是不是你早就備好的?那頭發,那杯沿的痕跡,根本就不是孟念的。,對不對!”
孟嬈心頭一跳。聞,心中警鈴大作。
這男人的疑心病,簡直重得無可救藥!
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坐實這個結果,絕不能讓他懷疑,否則她豈不是白布局了。
她只能不耐、憤怒、不解。
稍有不慎,便是滿盤皆輸。心緒電轉間,孟嬈面上卻露出幾分被無理取鬧后的不耐與荒唐。
“什么頭發、痕跡?念兒年紀小,睡相不佳,枕上落發是常事,至于茶杯,下人粗心未曾及時收拾,也是有的。”
她面露疑惑語氣平淡地陳述,隨即像是突然抓住重點,蹙起秀氣的眉,聲音陡然拔高。
“顧鶴白,你去拿念兒的東西是什么意思?等等,殿下昨夜偷偷去了臣婦的院子?還未經允許,取了念兒的東西去驗?”
她睜大眼睛,臉上浮現一絲怒意:“殿下這是什么意思?懷疑念兒的身世?他是我大哥的遺孤,是我孟家的血脈!,殿下此舉,是否太過侮人清白!”
見顧鶴白臉色愈發難看,她卻仿佛被這沉默點燃了更旺的怒火,趁機將話題徹底帶偏。
“殿下若是對臣婦不滿,大可以明說,何必用這種捕風捉影的事情來刁難?如今驗也驗了,結果殿下想必也拿到了,還想怎樣?”
“我想怎樣?”
顧鶴白反問了句。
他想怎樣?
他想孟嬈告訴他,這是他們的孩子。
可他們都太過了解對方,了解到都不會露出絲毫破綻。顧鶴白被她這番避重就輕,倒打一耙的辭氣得額角青筋直跳。
他看著那兩片一張一合,卻沒一句實話。不斷吐出尖銳話語的唇瓣,只覺得太陽穴突突地疼,干脆低頭直接堵住了她的唇。
她說的話他不想聽。
顧鶴白低頭,干脆直接堵住。
啃咬、吮吸,動作粗魯毫無章法,充滿了侵略性,仿佛要將她那些他不愛聽那些狡辯,那些疏離,統統都給堵回去,吞沒掉。
“唔!”孟嬈猝不及防,唇上傳來刺痛,悶哼一聲。
她下意識地偏頭躲閃,雙手抵在他胸膛上用力推拒。
可她的反抗在絕對的力量差距面前顯得微不足道,如同蚍蜉撼樹,反而激得顧鶴白更加用力。
顧鶴白手臂收緊,將她禁錮在懷里,另一只手強硬地扣住她的后腦,不讓她逃離。
唇齒交纏間彌漫開一絲淡淡的鐵銹味,不知是誰的嘴唇被磕破了皮。
這個吻漫長而窒息,直到孟嬈幾乎要喘不過氣,掙扎的力道漸漸弱了下去,顧鶴白才稍稍退開些許,但依舊貼得很近,滾燙的呼吸噴在她的頸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