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喆點了點頭,沒有多,轉身離開。
回到小院,他并沒有什么需要準備的。他將那幾本《石痕雜錄》貼身藏好,這是他在這個世界立足的根本之一。然后,他靜靜地坐在屋內,調整著呼吸,將自身狀態維持在巔峰。
一個時辰轉瞬即逝。
城堡西側門,一支小型隊伍已然集結。除了克羅夫騎士、埃德加法師和蘇喆,還有四名穿著輕甲、氣息精悍的傭兵,顯然是克羅夫的手下。算上蘇喆,一共七人。
哈羅德并未親自前來送行,只有一名管事象征性地交代了幾句。
克羅夫騎士翻身上了一匹高大的戰馬,目光掃過眾人,在蘇喆身上略微停留,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:“跟上,掉隊了自己負責。”說完,一夾馬腹,當先朝著城西方向而去。那四名傭兵也各自騎上馱馬,緊隨其后。
埃德加法師則坐上了一輛簡陋的馬車,由一名傭兵駕車。
蘇喆看了一眼留給他的那匹瘦弱的駑馬,沒有說什么,利落地翻身而上。馬匹優劣,于他此刻而,并無太大區別。
隊伍沉默地離開了城堡,沿著塵土飛揚的道路,向著西方那片荒蕪的山區行進。
克羅夫騎士一馬當先,速度不慢,顯然是想給蘇喆一個下馬威。四名傭兵也策馬緊跟,隱隱將蘇喆和法師的馬車夾在中間,監視之意不而喻。
蘇喆控著韁繩,身下的駑馬雖然瘦弱,但在他精準的力道控制下,奔跑起來竟也異常平穩,絲毫沒有掉隊的跡象。他看似目視前方,實則精神力早已悄然散開,如同無形的觸角,感知著周圍的環境,尤其是大地之下傳來的細微波動。
越是靠近西方山區,他昨夜感知到的那股混亂陰冷的波動就越是清晰。同時,他也隱隱感覺到,懷中的《石痕雜錄》似乎與遠方某種存在,產生了一絲極其微弱的共鳴。
他微微蹙眉。
情況,似乎比他預想的還要復雜一些。
這趟“探險”,注定不會平靜。
他輕輕拍了拍胯下駑馬的脖頸,目光投向遠方那逐漸清晰的、籠罩在灰蒙蒙霧氣中的山巒輪廓。
獵殺,即將開始。
只是,誰是獵人,誰是獵物,尚未可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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