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發現,對手的清理工作做得非常迅速和徹底。許多指向明確的線索到了張威和已死的劉隊正、王主事這里就斷了。軍弩的來源也查無所獲,仿佛那幾具弩是憑空出現的一般。
“真是好手段。”蘇喆放下手中的卷宗,揉了揉眉心。對手的狡猾和能量,確實超乎尋常。
但狐貍再狡猾,總會留下尾巴。
他的目光,再次落在了那本被他秘密帶出的藍皮賬簿上,落在了那個代號“玄”和飛禽標記上。這是目前唯一可能直指核心的證據,但太過敏感,不能輕易動用。
他需要一個新的突破口。
忽然,他想起了之前那次破碎的推演中,曾閃過“賈文府邸,一個黑影fanqiang而入,將一張紙條塞入窗縫”的畫面。
賈文……在這個關鍵時刻,他與外界的信息傳遞,或許就是一條值得關注的路徑!
“趙統領,”蘇喆對侍立一旁的趙莽說道,“加強對賈文府邸的監視,尤其是夜間,任何進出的人員,哪怕是一只信鴿,都要嚴密監控,盡量截獲傳遞的信息。”
“先生是懷疑賈文還與外界有勾結?”
“狗急跳墻,兔死狐悲。他現在自身難保,定然急于了解外界動向,或者尋求新的庇護。這就是我們的機會。”蘇喆冷靜地分析道。
趙莽領命而去。
安排完這一切,蘇喆走到窗邊,推開一條細縫,望著外面沉寂的夜色。都城依舊繁華,但在那燈火闌珊之下,不知隱藏著多少陰謀與殺機。
他現在是一個“死人”,一個游走在陰影中的幽靈。這讓他感到一種奇異的自由,也讓他能夠更清晰地看清這盤棋局的本質。
“以為我死了,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嗎?”蘇喆低聲自語,眼中閃爍著洞悉一切的光芒,“游戲,才剛剛開始。”
他緩緩關上了窗戶,將身影重新融入室內的黑暗之中。
接下來,他將以另一種方式,落子在這帝都的棋盤之上。而他的對手,或許還沉浸在“除掉”心腹大患的虛假安寧之中。
孰不知,最致命的威脅,往往來自于被認為已經消失的存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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