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期間,蘇喆的學問日益精進。杜如晦的教學風格與宋先生不同,更重實戰與應用,針對科舉考試的每一項要求進行針對性訓練。蘇喆本身悟性極高,又能舉一反三,進步神速。他寫出的八股文,漸漸褪去了生澀,結構嚴謹,破題精準,承轉起合間已見章法。而他的策論,更是融合了多界的見識,往往能切中時弊,提出一些連杜先生都覺得耳目一新、頗具深度的見解。
與此同時,他在府中的地位也愈發穩固。老太太時不時會召他前去說話,關心他的學業,賞賜些滋補品。下人們對他恭敬有加,再無人敢怠慢。甚至連永昌伯,他的父親,在一次家宴上也難得地過問了他的功課,雖只是寥寥數語,卻也意味著他這個庶子,終于真正進入了父親的視野。
年關過后,便是縣試、府試之期。這雖是科舉之路最初級的門檻,但對蘇喆而,卻是檢驗他這大半年苦修成果的第一場實戰。
臨考前夜,蘇喆沒有像其他考生那般焦躁不安。他如同往常一樣,在書房靜坐了片刻,將考試需要注意的要點在腦中過了一遍,然后便早早歇下。
燭火熄滅,聽竹軒陷入一片靜謐。
蘇喆躺在床上,卻并未立刻入睡。他望著帳頂模糊的輪廓,心中一片澄澈。
縣試、府試,只是開始。他的目標,是穿越這重重關卡,直達青云。
他回想起這一界經歷的種種,從病榻垂死的庶子,到如今志在科舉的學子,其中艱辛,唯有自知。但他心中并無彷徨,只有一片堅定。
無論前路還有多少荊棘,他都將一步步,踏過去。
翌日清晨,天光未亮,蘇喆便已起身。春桃和迎夏早已備好了熱水和清淡的早膳。他仔細洗漱,用過膳,換上一身干凈利落的青衫。
觀墨和侍書提著考籃,已在院外等候。
蘇喆走出聽竹軒,深吸一口清冷的空氣。
晨光熹微中,他邁著沉穩的步伐,向著考場的方向走去。
身影雖仍顯單薄,但那挺直的脊梁和堅定的眼神,卻仿佛已能承載起未來的萬千重量。
青云之路,始于足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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