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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落地小說網 > 九月暄陽 > 第8章 目光的主人(一)

      第8章 目光的主人(一)

      &#160;&#160;&#160;&#160;接下來的日子,宋伊人的生活被切割成了涇渭分明的兩面。

      &#160;&#160;&#160;&#160;一面是“宋伊人”。她依舊是那個細心照料臥病母親、為弟弟縫補漿洗、偶爾接些抄書活計的宋家長女。她會將采藥換來的銅錢,一點點摻雜進日常用度里,買回一小塊豬油讓粥水變得香潤,買回一小包紅糖給母親沖水止咳,甚至咬牙為宋明軒添了一刀質地稍好點的紙。每當弟弟用新紙認真寫字,母親能多喝下半碗油粥時,她心中那份隱秘的成就感便壓過了所有的疲憊與風險。她小心地掩飾著掌心新增的劃痕和日漸粗糙的皮膚,用凍瘡膏仔細涂抹,將一切異常歸結于漿洗和冬日嚴寒。

      &#160;&#160;&#160;&#160;另一面,則是“宋義仁”。只要天氣尚可,母親病情相對穩定,她便會在清晨悄然換上那身鴉青男裝,背上竹簍柴刀,如同投入水中的石子般,無聲無息地沒入云斷山的蒼茫之中。每一次進山,都是一次對意志和體力的考驗。寒風刺骨,山路崎嶇,饑餓與危險如影隨形。她摔過跤,迷過路,被突然竄出的野兔驚出過一身冷汗,也曾在深澗旁險些失足。

      &#160;&#160;&#160;&#160;但“宋義仁”的眼神卻越來越亮。父親的書房被她翻了個底朝天,果然找到了幾本蒙塵的《炮炙秘要》、《本草雜論》。白日在山中辨認、采挖,夜晚便在油燈下對照圖鑒和典籍,如饑似渴地學習。她不再滿足于尋找常見的款冬花和穿山龍幼苗。憑著越來越精準的眼力和對父親筆記的深入理解,她開始向更深、更險峻的地方探索。

      &#160;&#160;&#160;&#160;她記得父親筆記里提過一處向陽的陡峭崖壁,那里土壤特殊,可能生長著年份久遠的鐵皮石斛,那是滋陰圣品,價值不菲。她花了整整兩天時間,冒著跌落的危險,手腳并用地攀爬,終于在那人跡罕至的石縫中,發現了幾叢葉片厚實、根莖遒勁的鐵皮石斛!她小心地只采擷了部分,保留根莖以待來年再生。

      &#160;&#160;&#160;&#160;她還在一處背陰潮濕的溪谷深處,發現了一小片葉片呈獨特心形、開著不起眼小紫花的植物——是安神定驚的珍品“紫背天葵”!她按捺住激動,只采集了足夠份量的成熟植株,將幼株小心掩好。

      &#160;&#160;&#160;&#160;這些收獲,她不再急于全部賣給“回春堂”。她將普通的車前草、蒲公英自己晾曬處理。將那幾株珍貴的鐵皮石斛和紫背天葵,則用苔蘚小心包裹保持新鮮,藏在陰涼處。她知道,這些東西需要找到更識貨、也出得起價的買家。

      &#160;&#160;&#160;&#160;她的竹簍不再總是半滿,但每次從回春堂出來,懷里的銅錢卻漸漸多了起來,從十幾文到幾十文。偶爾,她甚至能換回一小塊銀角子。那掌柜看她的眼神也從最初的漫不經心,多了幾分探究和客氣:“小兄弟,最近找到的貨色見漲啊?下次有什么好玩意兒,記得先拿來給我老周看看,價錢好商量。”

      &#160;&#160;&#160;&#160;“宋義仁”只是壓低了氈帽,含糊應著,并不多。她深知懷璧其罪的道理,更明白自己一個“孤身少年”擁有太多好東西,絕非幸事。

      &#160;&#160;&#160;&#160;然而,她并未察覺,在她頻繁出入云斷山和回春堂的同時,一雙隱藏在暗處的眼睛,始終如影隨形。趙致遠的護衛將她每一次進山的方向、大致區域、歸來時竹簍的輕重、在回春堂停留的時間長短,都巨細無遺地匯報給了那座溫暖書房里的主人。

      &#160;&#160;&#160;&#160;“鐵皮石斛?紫背天葵?”趙致遠看著屬下悄悄從回春堂伙計口中套出的零星信息,指尖輕輕劃過書案上攤開的勝郡輿圖,落在了云斷山脈的某一處,“倒是會找地方。看來,宋大儒留下的,不止是幾本圣賢書。”

      &#160;&#160;&#160;&#160;他的語氣依舊平淡,但眼中那抹興味卻濃了幾分。這個未婚妻,似乎總能在絕境中,掙扎出一點出乎他意料的東西。這份韌性,這份悄無聲息改變現狀的能力,與他印象中那些只知道哭哭啼啼、或是攀附權貴的閨閣女子,截然不同。

      &#160;&#160;&#160;&#160;“繼續看著。若無性命之憂,不必插手。”他淡淡吩咐,目光再次落回輿圖上,仿佛在審視一盤棋,而宋伊人(或者說宋義仁),則成了一枚突然開始自行移動、并且移動得頗有章法的棋子。

      &#160;&#160;&#160;&#160;這枚棋子,最終會走向何方?是會撞得頭破血流,還是真的能闖出一線生機?趙致遠蒼白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,難得地生出幾分……期待。

      &#160;&#160;&#160;&#160;年關越來越近,勝郡下了幾場大雪,進山變得異常危險。宋伊人不得不減少了“宋義仁”外出的次數,將更多精力放在照顧母親和準備年貨上。靠著采藥積攢下的錢,這個年,宋家雖然依舊清貧,但飯桌上終于有了一點葷腥,張氏和宋明軒的臉上也多了幾分久違的笑容。

      &#160;&#160;&#160;&#160;宋伊人看著母親和弟弟,心中稍感安慰。但她知道,這點改善遠遠不夠。開春后,更大的花費還在后面。她必須利用冬雪封山前最后的時間,再進一次山,找到更有價值的東西,為明年開春做好準備。

      &#160;&#160;&#160;&#160;她將目光,再次投向了父親筆記中記載的,那片據說曾有老參出沒的、云斷山脈最幽深危險的區域——黑風嶺。

      &#160;&#160;&#160;&#160;本小章還未完,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后面精彩內容!

      &#160;&#160;&#160;&#160;……

      &#160;&#160;&#160;&#160;年關的喜慶氣氛并未能完全驅散宋家小院的清寒。張氏的病需要持續用藥,宋明軒開春的束修更像一塊巨石壓在心頭。積雪稍融,露出山石黑黢黢的本色時,宋伊人心中的念頭便再也按捺不住——必須再去一次云斷山,去那片父親筆記中提及、卻語焉不詳標注著“險”字的區域:黑風嶺。

      &#160;&#160;&#160;&#160;這一次,她準備得更為充分。干糧、鹽塊、火折子用油紙包了又包,柴刀磨得雪亮,父親那幾本關于藥材炮制和毒性辨別的典籍被她反復咀嚼,重點段落幾乎能背誦出來--&gt;&gt;。她知道黑風嶺的危險遠非外圍支脈可比,野獸、毒蟲、迷路、甚至是驟然變化的天氣,都可能要了她的命。但高風險往往伴隨著高回報,父親筆記里那句“偶見老參蹤跡,然深不可測”,像磁石一樣吸引著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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