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誠聽聞這八卦,起初還不信。
但是,隨著每一個人都之鑿鑿的肯定,張誠也不得不信了。
“這個海瑞,還真是塊硬骨頭。”
張誠忍不住的感慨。
與此同時,錦衣衛的初步調查已經有了結果,可以認定的是,海瑞背后沒有人指使,完全是個人行為。
這讓嘉靖非常不爽。
被一個小小的六品官指著鼻子罵,他還不能將其處死。
若是處死海瑞,那天下恐怕又要傳嘉靖毒殺忠良。
想要殺海瑞,必須證明他有罪。
所以,嘉靖讓趙貞吉等人繼續審海瑞,要求必須審出可以處死海瑞的證據,讓天下人無話可說。
這多少有些為難人,但趙貞吉沒得選擇,只能接下這差事。
一場牽動了整個朝堂目光的三堂會審,正式拉開序幕。
審訊的地點,設在了刑部大堂。
主審官,是急于撇清關系、向皇帝表忠心的戶部尚書,趙貞吉。
陪審的,則是代表著司禮監的陳洪,以及都察院的幾位御史。
這個陣容,不可謂不強大。
消息傳出,京城的官員們,無論立場如何,都將目光投向了這里。
他們想看看,這個以剛直聞名天下的海瑞,將如何應對這場必死的殺局。
審訊當日,刑部大堂內外,戒備森嚴。
錦衣衛緹騎手持繡春刀,面無表情地分列兩旁,肅殺之氣,彌漫在空氣中。
堂上,趙貞吉一身緋色官袍,正襟危坐。
他的身旁,是面色陰沉的陳洪,和幾位表情嚴肅的御史。
“帶人犯海瑞!”
隨著堂外一聲高喝,身負沉重腳鐐的海瑞,被兩名獄卒押了上來。
他衣衫雖有些凌亂,但身姿卻依舊挺拔如松。
海瑞走到大門處,不肯爬過門檻,要求解下腳鐐:“大明律,未經審判之官員,一律視為無罪。既然我尚未定罪,為什么要戴這有罪的腳鐐?”
“你目無君父,還敢說無罪?”
陳洪破口大罵,他不懂大明律,只是想要羞辱折磨下海瑞,這才上了腳鐐。
以往囂張慣了,乍一遇到海瑞說理,陳洪根本答不上來。
高拱在一旁暗中幫助海瑞,出道:“陳公公,大明律上確實是這樣規定的。陛下要讓犯人心服口服的認罪,你這用刑恐怕是有違圣意吧。”
“你”
講道理真不是陳洪的強項,偏偏嘉靖現在要玩一個理字,陳洪也只能咽下這口氣。
海瑞被卸下了腳鐐,進入了公堂。
隨后,海瑞又不肯下跪。
依舊是依照大明律,未經審訊定罪的官員,一律視作無罪,頂多算個嫌疑犯。嫌疑犯也是有人權的,更何況海瑞還是個官。
趙貞吉無奈,只能再退一步,允許海瑞站著回話。
“堂下海瑞,你可知罪?”
趙貞吉驚木一拍,厲聲喝問,試圖在氣勢上壓倒對方。
海瑞抬起頭,直視著趙貞吉,面不改色。
“下官不知所犯何罪,還請部堂大人明示。”
“哼,死到臨頭,還敢嘴硬。”
趙貞吉冷哼一聲,抓起案上那份賀表的抄本,狠狠地拍在案桌上。
“你上此奏疏,誹謗君父,蠱惑人心,此乃大不敬之罪,按律當斬,你還敢說無罪?”
“下官所,句句屬實,何來誹謗之說。大明律法,哪一條寫著臣子說實話有罪?”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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