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不到她的日子忽然變得很難熬,她出現在他思緒的每一個邊角。
私自從宋云舒朋友圈保存下來的照片被他頻繁翻看,有時候看得入神了,他會忍不住去想,這么美好的姑娘,那天為何會站上那棟樓頂?
一想到這里他的心又開始抽顫,痛感強烈。
也忽然變得很害怕,害怕同樣的場景會-->>再一次出現。
他為此變得很急切,急切地想要抓緊她,最好是一輩子呆在他身邊,就在他目之所及的地方開心快樂地生活。
那段時間,他為自己突如其來的沖動不解。
直到與她的初夜,他與她聊起他的脆弱,聊起他這副由無數個小方塊拼湊起來的身軀,他才發覺......
心疼,原來是心上缺失的那一塊被他找回來了。
那塊空缺本已結了痂,不再有任何知覺,卻在遇到她這塊剛好契合的“小方塊”時,瘋狂長出了新的血肉。
陳年舊傷生筋長肉,怎會不疼?
她長在了他的心里,與他的血肉共生,再也無法剝離。
手機在這時候響了,他伸手摁斷,發消息讓顧虹自己開門進來,送完衣物送完餐再離開。
懷中人聽見響動悠悠轉醒,仰頭與他對視的一瞬間,半夜陰郁散去,一生甜蜜涌來。
他當時如何能想到?
沉疴宿疾滿身,他已積重難返,卻會在那偶然抬眸的瞬間,忽然找到治愈一生的良藥。
母親從他身體帶走的那部分,終究是叫母親喜歡的姑娘送了回來。
十六年,太長,太久。
而這一生,又太短,太快。
好似怎么愛她,都嫌不夠。
第74章
毀滅性愛的束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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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分前后,今宵進了次醫院。
學校的圓柏在一夜之間花粉大爆發,風一吹,漫天都是過敏原,她才上半天課便噴嚏不斷,頭暈腦脹。
沈修齊中午收到她的消息,立馬就推遲了下午的會議帶她去醫院。
今宵得知他為她推遲會議,故意擺出一副長輩的姿態,語重心長地說他已經是當上董事長的人了,竟然要美人不要江山,昏聵。
沈修齊笑得不行,說他本性如此,難改。
返程今宵靠在副駕座椅懨懨無神,一開口就哀哀怨怨:“學校這么多圓柏為什么不砍一砍?每年都好多人過敏。”
她想了想,偏頭去看沈修齊:“沈先生畢業這么多年,在咱學校說話還管用嗎?”
沈修齊聽著這話立馬會意:“想砍樹?”
她默默不語。
沈修齊笑著看了她一眼,說:“管用肯定是管用,只是我們學校的圓柏實在太多,突然都砍了,綠化怎么辦?新補什么樹種也得從長計議,等這些確定下來,花粉期早過了。況且圓柏四季常綠,生命力頑強又便宜,防風降噪功能極佳,對城市綠化來說,是絕對的性價比之選,那些圓柏在學校長了那么多年,一時間,很難有別的樹種能將它替換。”
今宵一想,確實也是。
沒了圓柏還有楊花柳絮,總不能將學校的樹都砍了,那也太霸道了,還是忍忍吧。
回到家里,她往那棵紫丁香梢頭瞧了瞧。
枝條掛滿新葉,花苞欲結,它活得很好,再等上一個月便能開花。
第二日一早她全副武裝去上課,口罩墨鏡一戴誰也認不出她,結果到了學校才發現,那一排罪魁禍首都消停安分,吹著風也不見漫天花粉如霧。
她正好奇,進了教室便聽同學說,是今日一早來了個園藝團隊,從早上五點就開始用水車對著那些圓柏“人工降雨”,水霧壓制住了樹冠的花粉,又淅淅瀝瀝落進草地完全飛揚不起來,這仙霧繚繞的花粉攻擊才得到有效的整治。
有人還猜這是美院出錢請來的團隊,別人問他從哪兒看出來的,他說全校都在移動治理,唯獨咱美院附近有專人專車觀察噴淋,這要不是美院出錢,他能將名字倒著寫。
今宵聽著這話沒忍住笑了一下,好奇湊到窗邊去看,剛好那輛噴淋車就停在樓下。
駕駛位走下來一個人,她定神一瞧,這不就是負責移栽紫丁香那位蔣師傅?
為了不讓那位同學將名字倒著寫,她默不作聲回到座位,給這次治理圓柏花粉的大功臣發了個飛吻。
一進入四月,15號院的花便漸顯繁盛,高處丁香濃郁,低處牡丹華麗,爬墻月季嬌艷,垂窗紫藤淡雅。
某日清晨,今宵醒來推窗賞景,忽然說這院里缺一株紅杏。
沈修齊當時還躺在床上,聽著這話也沒往心里去,隨口便應她:“等到秋天給你種。”
今宵在滿園春風里回頭,日光在她身后清透,睡裙里的性感被悄悄勾勒,他看得出神。
忽聽得清靈一聲笑,沈修齊抬眸對上她那雙狡黠的笑眼時,才明白為何是獨獨缺一株紅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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