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云手中的樹枝精準地刺穿了蛇身七寸,那蛇在樹枝上拼命扭動,須臾便沒了動靜,一股腥臭的血液順著樹枝緩緩流下,濺落在兩人的褲腳。
    趙叔嚇得一個激靈,本能地往后退了好幾步,雙腿微微發軟。
    陳云神色鎮定,半蹲下來,熟練地拎起蛇尸,仔細端詳一番后說道:“趙叔,這是條土蝮蛇,劇毒。”
    說罷,他從腰間抽出匕首,動作麻利地在蛇身上一挑一撥,手法嫻熟得如同庖丁解牛,眨眼間,一張完整的蛇皮便被剝了下來,看得趙叔目瞪口呆,臉上滿是驚愕與欽佩。
    “陳云,這毒蛇的肉,也能吃?”
    趙叔驚魂未定,聲音帶著一絲顫抖,試探著問道。
    陳云點點頭,臉上浮現出溫和的笑意,解釋道:“能吃的,趙叔。處理干凈后,味道還挺鮮美。這條蛇您拿回去,給家里人嘗嘗鮮。”
    趙叔連忙擺手拒絕:“叔不要蛇肉,不過蛇膽是稀罕物,能入藥,還挺值錢。要不你賣給叔,叔按市價給你錢。”
    陳云卻只是笑笑,將蛇膽小心地包好,直接遞到趙叔手中,誠懇地說:“趙叔,這片山林里土蝮蛇不少,往后肯定還有機會弄到蛇膽。這條就當我孝敬您的,您拿著。”
    不僅如此,他還將處理好的整只蛇都塞到趙叔手里。
    趙叔推辭不過,只得收下,滿心疑惑地問道:“陳云,你咋一眼就知道這兒藏著毒蛇呢?”
    “我靠耳朵聽出來的。身為一個好獵手,嗅覺固然重要,聽覺同樣關鍵,得精準分辨動靜來自哪個方位。風吹樹葉沙沙作響,和獵物行走時發出的細微動靜,那可大不一樣。”
    陳云一邊擦拭著匕首上殘留的蛇血,一邊耐心解釋道。
    趙叔若有所思地點點頭,目光中透著幾分欽佩,不禁感慨:“難怪你年紀輕輕,打獵本事卻這么厲害,原來是有這等訣竅。”
    陳云拍了拍身上沾的草屑,繼續說道:“趙叔,這條蛇瞧著不大,估計還沒成年呢。通常情況下,蛇喜歡群居,這附近大概率還藏著其他蛇,您跟緊我,咱可得小心點兒。”
    趙叔神色凝重地點頭,心里暗自琢磨,難怪村里的人都不敢深入這片山林,原來處處藏著這般危險。
    這么一想,他的身子忍不住微微顫抖了一下。
    不過,瞧著走在前面的陳云,身姿挺拔,步伐沉穩,趙叔又莫名安下心來。
    他咽了咽口水,像是要給自己壯膽似的,暗暗握緊了拳頭。
    “趙叔,您把褲腿扎緊些,就像我這樣。”
    陳云說著,彎腰示范,將褲腿用繩子緊緊綁住,防止蛇蟲鉆進褲管。
    趙叔趕忙依樣照做,手上動作有些慌亂,卻也盡力做得仔細。
    兩人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動,每一步都踏得極輕,生怕驚擾到周圍潛藏的危險。
    沒走多會兒,一陣怪異的
    “嘶嘶”
    聲隱隱傳來,那是蛇吐信子的聲音,在寂靜的山林里格外清晰,聽得人脊背發涼。
    陳云為保萬全,彎腰從地上撿起一根粗壯的木棍,遞給趙叔,低聲叮囑:“趙叔,您拿著這個防身。萬一有蛇偷襲,千萬別慌,瞅準蛇的七寸,用力戳過去,就算不能當場致命,也能讓它喪失攻擊能力。”
    趙叔接過木棍,手心里全是汗,握著木棍的手指都微微泛白,身子也不受控制地輕輕抖動。
    他咽了口唾沫,聲音有些發顫:“好……
    好嘞。”
    趙叔緊緊跟在陳云身后,眼睛瞪得滾圓,死死盯著前方。
    沒一會兒,一條黑褐色的蛇身從草叢里蜿蜒游出,三角形的腦袋高高昂起,信子不停吞吐,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。
    趙叔只覺頭皮發麻,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,雙腿像灌了鉛似的,發軟得厲害。
    陳云見狀,眼神瞬間銳利如鷹,一個箭步沖上前去,手中樹枝裹挾著勁風,狠狠朝著蛇身扎去。
    與此同時,他大聲呼喊:“趙叔,小心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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