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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第176章 黃夢

      ……我看見一只吊睛大白虎在我的身后追我。虎皮斑斕,卻窮兇極惡!我逃進了一壟專種桑的中間。這是故鄉小鎮附近的農村常見的那種桑地。故鄉是一個產蠶區。專門辟有一些地塊種長桑葉的樹,是采葉飼蠶的,稱作專種桑地。桑地的后面是一條路。小路的邊側。是一條入河的水溝。這是故鄉農村常見的那種場景。水溝的那側栽有一些雜樹,也分不清是一些什么樹,像是黃櫸,也像是刺樺。慌亂中,我看不真切。桑地的中間有一條狹長的空地,大老虎鉆不進桑地,桑樹的枝條已被剪去,只留下塊塊壘壘的樹瘤。老虎只能在桑樹外徘徊。我的手中有了一根像晾衣桿一般的鐵棍。我隔著桑樹打老虎的頭,虎頭很硬。我的雙掌上傳來鐵棍打在硬木上的那一種震痛。大白虎突然倒在地上不動了。但我知道,并不是我打死它的!我似乎覺得這張老虎皮很漂亮。想去剝它的皮,邊上有人阻止了我,說,快走吧!說不定它又活過來了呢!我只得依他的,朝桑地的另一側走去,桑地的另一邊是兩排平房,我在平房之間的那條路上走,左側的平房中有一家人正在炒菜。(……此處略去61字)平房的那端是一條橫路,但是,對著平房中間這條路的還有一條直路。橫路和直路的拐角上栽著籬笆,是紫荊條隔成的籬笆,有人跟我說,讓我從那條直路上走,那邊才是廣闊的田野……

      這就是我離開嚴管隊之前做的那個夢。這真是一個很奇怪的夢。夢中的暗示!不!這簡直就是明示了。我知道,我已面臨了一個什么樣的局面。

      在離開那兒之前,我特意要求去醫院做了一個b超。差不多五個月的沒有葷腥。我不知道我的酒精性脂肪肝究竟怎么樣了?但愿有所改觀吧。如果這么長時間的艱苦生活,還不能改變我的脂肪肝的話,我差不多可以對改變我脂肪肝絕望了。

      b超是監獄所在地的縣城醫院的醫生來做的,算是專家門診。b超做了之后,給了我一張單子。上面有一幅黑白的照片,底下有兩行字:一、有脂肪肝傾向;二、肝上有鈣化斑點。有脂肪肝傾向的表述,顯然比中度酒精性脂肪肝的表述輕了許多。但是,這鈣化斑點是什么意思呢?我問:

      “這鈣化斑點,是不是中度酒精性脂肪肝消退之后產生的?”

      專家答非所問地說:“不要緊的!”

      這不要緊的是什么意思?我跟帶我去醫院的警官說:

      “做b超是樓上住院部的醫生讓我做的。我得上樓去請他看一下這個單子!”

      警官點點頭。隨我一起上了樓。住院部的那位醫生原是本省省城下面一個區醫院副院長,因受賄罪入獄之后,便在監獄的醫院里重操舊業。他接過單子看了看說:

      “沒事的!”

      我問:“這些鈣化斑點是不是因為脂肪肝退去之后引起的?這些斑點會不會自行消失?”

      我知道,肝臟的自我修復能力很強。所以,才有此問。醫生卻并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話。要么,他也無法回答我的問題。他一個勁的說:

      “沒事的!沒事的!”

      好吧!好吧!沒事的就沒事的!便是在囚徒中間,我也有一種站在屋檐底下的感覺。

      解除了嚴管之后,我被調往另外的大隊。這是另外一個關押點。囚車駛出了原來的那個高墻,卻進入了另外的一堵高墻。這是一個加工服裝的大隊。

      我所去的這個中隊的警官顯然已經得到了指示,要對我嚴密監視。在生產小組,專門安排了監視我的囚犯;在生活小組,我的對鋪,前鋪、后鋪,都是監視我的囚犯。我的一舉一動,都在他們的目光之下。好在我生性敏感。又稍微懂一些心理學。他們的眼神和舉止中,早已讓我察覺到了他們的意圖。再說畢竟我也不會貿然去做什么。

      去向監獄長信箱投信?說什么呢?實在已經無話可說;再寫信給監獄的政委?更是已經沒有了必要!我已經仁至義盡,難道讓我老調重彈?向檢察官信箱投信?說什么呢?向省監獄管理局局長信箱投信,向老子訴說兒子的胡作非為?送上臉去讓人打自己耳光?豈是智者之所為!

      我仔細觀察過這個中隊的信箱。信箱掛在鐵柵欄大門外的樓梯拐角內。信箱的底下,便是那只提審椅。像是在時刻提醒著每一位試圖寄信的囚犯。你一投信便會銬在這只提審椅上。信箱的投信口是這么大,哪里用得著用細鐵絲去鉤。手都幾乎可以伸得進去!

      這個大隊的住宿條件顯然比原來的那個中隊差了許多。一個中隊僅一層樓面,三層樓的房子,住了三個中隊。每個中隊僅十間監房,沒有小院子。監房的面積倒是大了些。有十個高低鋪位。但并不滿員。一個中隊僅160號左右人。比原來的那個中隊少了一百多人!活動的地盤也小。僅一個供開會或看電視的小廳。160號人滿滿地坐了一廳。擁擠得很。

      不過,這個監區的日常管理倒似乎松懈了許多。吃完了飯,可以隨意往床鋪上一靠。沒有原先的那個中隊那么地歇斯底里。從居住的環境硬件方面來說,是差了些,但軟件上松馳了一些。倒也是一個挺不錯的彌補。

      我強迫自己的心情能夠盡快地平靜下來,因為我還有許多事情得做。《百年夢魘》一書的寫作,現在看來,我還只是開了一個頭。我原來設想,僅寫上下兩卷。有了這差不多半年的思考。讓我對寫作的計劃有了充實。而且,這差不多半年的經歷,也讓我對監獄有了更進一步的思考,這無疑也增加了我思想的積累。

      在禁閉室的這兩個月中,我任我的思緒馳騁。在訓練場上,我天天放飛我思想的紙鳶,這一切為什么不能成為我精神的財富呢?到了新的環境。我得韜光養晦。妻子和女兒來接見時,我只關照女兒,將所有的資料一式三份,一份自己留底,另兩份分別交給另兩人。我已明顯感覺到這段時間,在我受到隔離審查和嚴管的時候,妻子和女兒同樣受到了來自監獄的威脅!妻子和女兒雖然沒有說,但是,我已經明顯地感覺到了。

      其實,她們根本不用害怕。如果說是因為我被關在監獄中而讓她們有所顧忌的話,那可真是大可不必!監獄的警官只是在監獄內可以為所欲為!他們走出了高墻,便沒有公安警察的那一份權力!如果,有語上的威脅,盡可以去監獄的上級部門或檢察機關控告他們。如果妻子和女兒足夠聰明的話,盡可以將他們的威脅語錄音下來,作為控告的依據!甚至于明確告訴他們,舉報材料已在她們的手中。但是,這是給中紀委和最高檢察院的!你監獄也想干涉嗎?

      恐怕這樣一來,我的“敲山震虎”計劃倒能立竿見影了!可是,妻子和女兒哪里懂得這樣的關節!手中捏著人家的軟肋,卻被動地被人驅趕著走!還有比這更讓我沮喪的嗎?

      小弟來接見。我從他的話中,已經聽出了他已看到了那份材料。但是,他卻依舊抬著頭說:

      “你關照的事,我們不會去做!”

      我問:“我死在監獄里好不好?”

      他卻依舊循著自己的思路說:“上帝寵幸笨小孩!我們等著天上掉餡餅!”

      哦!有這樣的思想的人,我還能要求他們做什么呢?

      在監獄里的這么多年,我一直在反復思考一個問題,為什么讓家人做的事情,他們幾乎什么也做不了?回憶我為這個家庭所做的一切。我才明白,我是幫他們幫忙得太多了!害得他們產生了一種本能的依賴。反正碰到事情,碰到麻煩,我都會去幫他們解決!久而久之,他們已經沒有了做事情和解決問題的能力!

      追根尋源,造成他們眼下的這種精神狀態的始作俑者,還是我自己!待到我面臨困難需要他們幫我的時候。他們就以這樣的態度對我!我還有什么可以說的呢?這人生的失敗,只能歸咎于我自己!

      我還是潛下心來,寫我的《百年夢魘》吧!但是,這近半年的精神摧殘遠遠超過了我身體上所受到的傷害。我的注意力已明顯地不能集中。我似乎已不能保持原有的那一份敘事能力!我將家人寄給我的那些信和明信片整理了出來。在我被隔離期間。顯然監獄對我的個物品進行了反復清查,東西遺失了不少!但是,女兒給我的那一大摞明信片竟還在!這讓我多少產生了一些欣慰。

      在警官的眼中,囚徒是沒有私人物品的!所有的個人物品只要進入監獄,就都成了監獄的公有財產了,警官有隨便處置的權利!這是輪不到囚徒有任何的爭議的!這些明信片能夠還給我,已經算是“皇恩浩蕩”了!

      既然他們留給了我這個“恩典”我自然得領這份情!反正《百年夢魘》的續寫一時還有些難度。我干脆挑一些明信片,給女兒寫一些回信吧!女兒寄了這么多的明信片,我很少給她寫回信,一方面是因為我一直忙于寫我的書,實在不能分散我的精力,另一方面,是因為女兒明信片的內容,實在讓我提不起寫回信的興致,但在我的內心,卻總有一份對女兒的虧欠,還了這一份的虧欠,我原來的思路和敘事的能力才能得到續接!

      我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,專門找了兩個本子,集中精力給女兒寫回信。這些回信的完成,也終于讓我回歸到了我原先的寫作狀態中。中隊的警官大概也感覺到,我一門心思在寫東西的時候,是最不會惹事的!這正是他們求之不得的。

      我知道,在我去工廠干活的時候,我的抽屜,他們一直在檢查,看我寫些什么。我心自坦蕩,我的信本來就是給人看的。我才不會傻到將一些不該寫的東西,寫進這些信中!再說,這些信,我既然寫在本子上,便意味著我不會寄。我有什么可以躲躲閃閃的呢?我的坦蕩自然也松懈了他們對我的監視,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!

      去工廠途經的那一塊公示櫥窗里,張貼著這個大隊所有的每個月服裝加工的產值。這個中隊的每月平均加工產值達到38萬元。最高的達到了48萬元。這讓我想起了原先的那個中隊的漁具用休閑包的加工產值。誰都很清楚,漁具用休閑包的加工附加值肯定遠遠高于服裝的加工附加值。但是,270多人的漁具用休閑包的每月加工產值,卻只有160人的服裝加工附加值的一半。而且,這些漁具用休閑包的銷售地是美國、澳大利亞、新西蘭這些發達的西方國家。而服裝的銷售地是俄羅斯。

      我問外協單位的師傅,這種合成革的仿皮服裝在俄羅斯的銷售價格是多少?他告訴我說:“便宜得很!也就100多元一件吧!”哦,銷售價的10%是加工費。我問:

      “這種衣服在俄羅斯有市場嗎?在國內可能也不會有人穿了吧?”

      雖然合成革經過水洗之后,手感很柔軟,仿佛真山羊皮的一樣。就像是化纖的毛衫經柔軟劑水洗之后,足以假冒全羊毛的毛衫一樣。

      在中國,以假亂真的本領歷來是巧奪天工的。但是,俄羅斯的輕工業雖然不太發達,總也不至于這種劣質的服裝能大行其道吧!他告訴我:

      “地攤貨!一次性的服裝吧!每年換!還算有些市場!”

      外協單位是小城南側的那個縣級市的一家工廠。這個市以生產皮衣為支柱產業,假皮衣也就應運而生。師傅也算是我的老鄉,說話自然隨意了許多。

      160人每月48萬的加工產值,人均3000元;而270人每月加工產值是24萬元,人均僅885元。每月每人的加工收入,這是否荒唐的太離譜了?委托加工的那家企業曾來監獄招收刑滿釋放的熟練機位工,開出的工資條件是,每月不低于3000元。

      根據馬克思的《資本論》中的剩余價值論,工廠的成本,分為不變成本和可變成本,人工工資,只是可變成本中的一部分,也就是說,要維持工廠的不虧本。工廠必須在保證成本的情況下,才能盈利。才能產生剩余價值。如果員工的工資每月是3000元,那么,270人的員工,每月的工資支出便得81萬元!還有其他的不變成本和可變成本呢?還有企業追求的剩余價值呢?--&gt;&gt;難道辦一個企業,就是為了給工人發工資?投資人自己貼本做買賣?

      如果,按服裝加工的每月人均產值3000元來計算,270人的每月加工產值應該在81萬元以上才是合理的。而且,漁具用休閑包的產品附加值就明顯高出服裝的附加值。270人的每月人均產值應該高于3000元。這才是合情合理的。這不合情合理的明顯低產值,顯然是低價的虛假合同造成的!是為了截留資金,為貪污和私分國家資產才出現的不合情理。

      我問師傅,這里的加工技術這么低劣,你們怎么還會委托這里加工?師傅說:

      “這里的加工費用相對較低,更重要的是,這里的加工發票,出具的是增值稅發票!”

      哦!是這樣嗎?這似乎又證實了我的判斷!一是同類的加工,在監獄外的加工費用肯定更高,不止人均每月3000元;二是,監獄作為純加工的企業,確實在虛開屬于流通領域的增值稅發票!這些產品出口的企業,利用這些增值稅發票騙取國家的退稅。等于是用國家的錢支付了加工費用。而監獄的某些人則用截留的資金,為自己謀取利益。這倒是形成了一個利益鏈了!

      全國有那么多的監獄,如果這幾百座監獄,每年都在截留那么一塊的話,國家每年該有多少資金流失?或者說,被從國家的口袋里挖出來進了企業的腰包,進了監獄一些人的荷包?高高的圍墻和冰冷的鐵窗隔斷了外面的陽光和春光,也鎖住了監獄的陰暗和秘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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