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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第176章 黃夢

      在監獄民警的心目中,一直認為自己是在為監獄事業的發展積極貢獻著。我不知道,這種理念的產生,是不是源于他們的上級領導的教育和灌輸?抑或是,來自于國家管理的理念?但在我看來,如果國家將監獄作為一項事業在發展,實在應當作為執政者的一種恥辱!

      一個國家的犯罪率居高不下,并不應當作為國家管理的功績。而恰恰證明了在國家管理中存在著諸多的問題。譬如,貧富問題;兩極的分化問題;國家財富的再分配問題;國家沒有很好的利用經濟杠桿的調節問題;教育的缺失問題!諸如此類的諸多問題,才引來人們的心理不平衡,才引來了犯罪率的居高不下。

      國家應該首先從自身的管理上找準矛盾的結癥所在。才能大大地降低社會的犯罪率。而不應該單純地用法律的手段將事情作簡單化的處理!簡單化處理的結果只會加深社會的矛盾,并不能讓社會達到和諧的目標。這是任何一個有正常思維的人都能看得到的問題。只是我在獄中多年,對這個社會矛盾的領悟可能更深一些而已。

      全國有幾百座監獄。據報載,每年關押的人高達800萬人之多!光被關押的人就達800多萬,那么,因為這800多萬人的被關押,在精神上受到的傷害的,又有多少人?雖然,這800多萬人中,確實絕大部分人是咎由自取。國家不得不給予懲處。但是,懲處的目的是為了什么?難道僅僅是為了懲處嗎?如果,僅僅是為了懲處,豈不是本末倒置了!這本末倒置的結果,受傷害的不僅僅是被關押的人及其家屬。國家難道沒有受到傷害?

      幾十年來的國家治理,似乎從來沒有擺脫過監獄的這種管理模式。只是幾十年前的全國像一座大監獄,到幾十年后的今天,分化成了許許多多的小監獄而已。這種現狀是可悲的。但是,相關的那些部門,卻仍在為監獄事業的發展孜孜努力著!國家的法律可以置之不理,可以制定許多適應本部門的一些規定。為了本部門的利益,可以隨意設置一些條條框框。

      監獄以保持勞動力為前提;法院以創收為目的;公安和檢察部門從罰沒款中分一瓢羹。這難道不是一條互為因果的利益鏈?在這樣的利益驅使下,還有什么光怪陸離的丑惡不能產生呢?丑惡的產生是正常的。也是司空見慣的。不產生倒成了異端!這才是構成社會的丑惡的本源!而且,這個丑惡的產生在某種程度上還得到了國家的支持,成了國家治理中不可或缺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,這是國家的可悲。

      我在寫作《百年夢魘》中思考,這種思考帶給我的是心靈的震憾!

      中隊時時有新犯來,也時時有刑滿的囚徒走出高墻。我無法體會走出高墻的人是以一種什么樣的心理,有多少對社會的仇恨和失望?國家為什么不從這一份失望和仇恨中總結一些治理國家的得與失呢?

      水能載舟,也能覆舟!這800萬人的關押,若論水的話,恐怕也足以載動舟,也足以覆舟了吧!誰知道,這和諧的表面下,會不會早已暗流洶涌?

      那一批的一個新犯,被分配睡在我的上鋪。鄰省人,常年在這一帶打工,年輕而瘦弱。晚上的呼嚕聲,讓我毛骨悚然。不是因為響,而是因為怪。因為我一直在寫作,入睡時,睡得很沉,醒的時候卻比較早。怪聲弄得我不勝其煩。這常常中途突然停止的哨聲,顯然不單單是擾了我一個。

      他的鞋子又臭得驚人。上面是呼嚕聲擾耳,底下是臭鞋氣入鼻。臭鞋倒是在我的要求下,每晚他自覺地拎去晾衣間了。呼嚕聲卻也讓同監室的其他人忍不住了,紛紛要求將他調離。他終于搬去了其他監房,在小廳里等待出工時,我問他,是不是患有甲亢?他說:

      “你怎么知道?”

      我說:“你的眼睛明顯是患有甲亢的人,而且,你的病已經很重了!你應該去向警官要求去看病,你的病還真不能拖呢!”

      他說,他已經向警官報告了!一段時間后,他跟我說,他的雙腳很腫,一直不能消退。他與我同在一個生產小組,活不重,只是得長時間站著劃線。我問:

      “站的時間長了,腿也會腫,早晨起床時,腫有沒有消退?”

      他說:“沒有消退,而是越來越腫了!”

      這可不是好兆頭!俗語說“男人怕腫腿,女人怕腫頭!”我說:

      “不是讓你去向警官報告,要求去看病嘛!”

      他說:“已經報告過了,但是,警官說,沒時間!”

      我說:“有病是不能拖的,怎么說沒時間!你刑期還有多少時間?”

      他已經沒有多少天就要出獄了,看來是因為他行將刑滿了,所以,警官是不打算再讓他去看病了!我說:

      “你記住了,出獄之后的第一件事,你便立即去醫院,你的病真的不能再拖了!”

      我已看到了他臉上有了不尋常的黃中帶黑的死亡的氣息。但我不能跟他明說。只能如此告誡他。第二天,我在工廠干活時,警官正站在我的作業臺附近。我跟警官說起了他的病,說:

      “他的病可能不能再拖呢!”

      我也只能講到這個度了,難道我還能說:“看他的臉色,恐怕死亡已經臨近?”

      這不是有些危聳聽嘛!我哪里敢造次!但是,他依舊在那兒忙活。

      幾天之后,他終于支持不住了。中午,他端著不銹鋼的臉盆去打菜時,終于倒在了地上。被人扶了起來。他還堅持著端著一臉盆的菜去小組分菜。菜沒有分完,他又倒下了!同小組的人只得去報告警官。警官這才將他送去了醫院。一送到醫院,監獄的醫院哪里吃得消看他的病,趕緊將他往省城的醫院送。還沒有到省城,他便死了!

      他的死,引起了監獄的重視。也讓中隊的警官慌了手腳。又是找人談話,又是找人做筆錄的。我也是他的連號包夾人員,我總以為,找我做筆錄是必然的。我正盤算著該怎么說呢!

      我知道,他死了,找人做這些筆錄,必然是為了推卸中隊警官的責任!我打算,如果找我的話,我必定會實話實說,他是有病得不到醫治,才死的!這件事情,我可是再清楚不過了!雖然,我知道,我實話實說的話,必然會給警官留下很不好的印象,對我是不利的!但是,如果我也按照警官先安排好的說法去講的話,我的靈魂肯定因此得不到安穩!死者在天之靈也罷,或者已經入地獄的魂靈也好,不見得會因此怪罪于我。但我總得先讓自己的靈魂能安穩!

      警官并沒有找我做筆錄,顯然,他們也心有顧忌,巴不得我不要知道這件事情。這件事情后來的處理,據說是,以監獄付給了死者的家屬一萬元作了結。一個人的生命最后終于以這樣的價值體現了。

      監獄的關押在作調整。那個老弱病殘中隊也被調入了這個高墻內。我問醫院的囚徒醫生,某某某是否也已來這里了?某某某就是小城東鄰那個縣的原任國土資源局長。從我原先的那個中隊調入老弱病殘中隊。囚徒醫生告訴我,某某某早走了!我很詫異:

      “怎么,假釋了嗎?”

      “死了”!他說。

      “怎么可能?三月份我還碰到他的!”

      “四月份就死了!死在省城的醫院。”

      中隊又來了一位同是小城的囚犯。與我算是正式的老鄉了。他是因致人重傷入獄的,一聽就是一個混社會的人!我在他面前,已經屬于上一輩的人。我沒有跟他細說我的經歷。他對我的名字也是陌生。畢竟我已離開小城這么多年。但是,從他的口中,我倒是聽到了一些小城的事情。他提起的那幾個,都應是我熟悉的。

      他告訴我說,某某在小城東鄰的那個港口鎮辦了一家資產投資公司,注冊資金一千萬元。交給了他的那個馬仔打理!看來,那家小城有名的娛樂場所,在我上次的舉報之后,確實已經關閉了!怪不得小城經偵支隊的那個警官會對我說:

      “等你出來時,你舉報的這一切都將煙消云散!”

      看來,他確實有離開小城的打算了,他的父母的墳塋在這個港口鎮附近的山上,他是連守墓人也物色好了!新犯告訴我說,小城現在有一個青海幫,這些人都聽某某的馬仔指揮!我并沒有去點穿其中的關節,這哪是聽那個馬仔的指揮,壓根兒就是其某自己在背后操縱!狗行千里,怎么可能改得了吃屎的本性!

      他還告訴我說,某某某已死了!這倒是讓我吃了一驚!某某某的年齡應該與我相仿呀!他怎么會這么早就死了呢?我問,是得了什么病死的?他說,好像并沒有什么病!這怎么可能?大概他也不了解內情吧!

      某某某的一生雖然不長,但也算是什么滋味都嘗遍了!出獄之后,找我寫了一份證明。要求收回他在我原來工作過的鄉鎮征地預付的五十萬元錢款。有我出具的證明,應該是收回了吧!他的第二任妻子,是他出獄之后新娶的,卻不能白頭偕老,也算是一件人生的憾事了。

      一年很快就過去了!果然不出我所料,我的假釋事,監獄仍然以種種理由拖著。其實,我是知道他們拖著的原因的。他們知道我掌握著監獄截留資金,貪污和私分國家資產以及虛開增值稅發票的秘密的。這么長時間了。我的家人沒有絲毫的反應。顯然,在監獄的人看來,只要控制住我,不讓我將里面的事情捅出去,他們就可以高枕無憂。在這樣的情形下,他們怎么可能給我呈報假釋?

      我的《百年夢魘》已經收尾。原計劃的上下兩卷,經過半年多的辛勤寫作。我終于寫成了“青紅皂白”四部八卷。這四部書的寫作,幾乎耗盡了我的全部心血。每天早晨,天還沒有亮,我已經坐在了飯桌前,戴著老花鏡,就著微弱的燈光,伏案寫作,每天晚上,我不再看電視,手捧著那個硬面本,在小廳里埋首在我的回憶中。

      夏天的季節,有短暫的午休,我從來沒有在床鋪上休息過片刻。這短暫的午休時間,對于我來說,實在太珍貴了。我哪里肯讓它白白地流失。《青杏》,《紅鸞》,《皀鐵》,《白日》,終于從我的筆端流出。我已完成了我坐牢時期的整個寫作計劃。我此生已再無遺憾!

      接下來我要做的事情。是要完成我的最后一役了!我設法通知我的家人,立即啟動我早已安排好的程序。該是我破局的時候了!

      作者:胡楊木

      2015年9月寫于獄中

      2017年6月修改于家中

      2018年6月再改于家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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