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點頭，轉身時瞥見他西裝領口沾到的一點果醬漬，恍惚又聽見星星認真的叮囑。

初秋的陽光透過枝葉間隙，在他們并肩的身影上灑下躍動的光斑。

客廳里，晨光透過紗簾，在青瓷瓶沿凝成一泓溫柔的光。

白箐望著窗外還未散盡的晨霧，輕聲道：“你今天該去公司了吧？”

蕭祈今正將溫好的牛奶推到她面前，聞指尖在杯沿頓了頓：“明天再去。”

他抬眼時，捕捉到她一閃而過的松懈，唇角掠過極淡的笑意，“今天在家處理文件。”

白瓷杯里的奶沫微微晃動。

白箐低頭抿了一口，暖意順著喉嚨滑下去，卻壓不住心底翻涌的波瀾。

他分明是擔心她剛被噩夢驚擾。

“早晨怎么了？”蕭祈今的聲音放得很輕，像怕驚擾枝葉上的露珠，“臉色一直不好。”

陽光移到他袖扣上，折射出細碎的光斑。

白箐望著那些跳躍的光點，猶豫著開口：“昨晚沒睡踏實。”

“是我考慮不周。”他立即蹙眉。

“那款香薰不適合你。今晚換安神的沉香，效果很好。”

他伸手覆住她擱在桌面的左手，掌心溫度透過皮膚緩緩傳遞。

這樣的觸碰如今已不再讓她心驚，反而像冬日里突然遇見的暖源，讓人貪戀又不安。

“噩夢里都是假的。”他指腹輕輕摩挲她微涼的手背。

白箐忽然抬起眼簾：“可那個夢真實得可怕。”

“夢到什么了？”他聲音依舊溫和，但脊背幾不可察地繃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