偌大的病房里,只剩溫棠和封硯辭。
    溫棠坐在床邊的椅子上,小心翼翼地幫他掖了掖被角。
    男人的睫毛輕輕顫了顫,緩緩睜開眼。
    漆黑的瞳孔里還帶著剛醒的迷蒙,看向她時,卻褪去了平日的冷硬,多了幾分難得的柔和。
    “擔心我?”封硯辭聲音沙啞,伸手想去碰她的臉。
    溫棠下意識偏頭躲開,耳尖泛紅:“醫生說你”話到嘴邊,實在難以啟齒,只能含糊帶過,“你好好休息。”
    封硯辭沒收回手,反而稍稍用力,將她拉得更近。
    兩人距離瞬間縮短,他身上淡淡的冷香混合著消毒水味,縈繞在她鼻尖。
    他垂眸看著她泛紅的耳廓,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:“醫生說什么了?”
    “沒沒什么。”溫棠別過臉,沒好意思看他,“就是讓你別激動,多靜養。”
    “只是這樣?”他指尖輕輕蹭過她的手背,微涼的溫度讓她一顫,“沒說別的?比如節制?”
    溫棠猛地抬頭,撞進他含笑的眼眸里,瞬間窘迫得想找個地縫鉆進去:“你,你都聽到了?”
    “嗯。”封硯辭低笑出聲,聲音帶著剛醒的慵懶,“所以,溫小姐打算怎么監督我節制?”
    他的目光太過赤裸裸,還帶著灼熱,帶著毫不掩飾的占有欲,燙得她臉頰發燙。
    溫棠心跳的很快,想抽回手來,手卻被他攥得更緊。
    她咬了咬下唇,故作鎮定:“節制這種定力需要靠自己,這是你自己的事。”
    “我的事,不就是你的事?”封硯辭微微傾身,湊近她耳邊,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廓,“畢竟,導致我透支的人,是你!”
    不知是被哪兩個字眼戳中,窘迫的境遇忽然被一種復雜的情緒取代。